春桃没有作声。
见春桃这反应,林小青就知道,这事看来是真的了。
可她实在是太困倦了,还不等她再细细思考一下,片刻就沉沉睡去。
穆楚此时出现在林小青旁边,春桃见了他,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消失在门口处。
看着林小青在睡梦中都皱起眉头的脸,穆楚的心实在是揪得紧。
他总觉得自己太没有用了。
穆楚在床边坐下,一直紧握着林小青那青筋冒起的手。
她又瘦了许多了。
等林小青睡醒,穆楚依旧在她旁边,未曾离开过。
杨柳正巧进来汇报,说已经把事情都给按照林小青的吩咐给安排好了,一切有条不紊。
穆楚想继续守着,却被林小青劝道:
“虽然我不是很懂那个孟炎清到底会上门来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要打一架了,你别担心我,我只会乖乖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的,有那么多人守着我,你放心好了。”
自己的金主要出去面对腥风血雨啦。
她这个金屋里的娇人肯定要懂事才行!
别一会儿把金主给闹没了,那她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呀。
自从没再上班之后,她可就再也不想去上班养活自己了!
穆楚没有说话,即使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有很多人正在帮助他,但他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底气。
可他不能更不能耽于儿女私情,不能让其他人去帮他抵挡外面的腥风血雨。
所以他轻轻地在林小青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然后默默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就在这时,魏海月的电话铃声响起。林小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后,才缓缓接听了电话。
“姐,是我。”
“小青啊,河祭司特意给我婆婆递了个话,让我们这两天不要轻易出门去,还给我们家里头下了咒术,说是只要我们不出门,外面的东西肯定进不来。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呀?你没事吧?”
林小青安慰道:
“没事儿,就是一点江湖恩怨,我看我家那位可能是要跟人干仗了吧,你们就听河祭司的就行,我好得很,华华搬过来我这儿了,河祭司也搬过来了,我这儿人多着呢,你不用担心我。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回头我跟你好好说。”
“那行,你千万先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你就当看不见听不见,一定要记得以自己为先,知道没?”
“知道了姐~”
这边的电话挂断之后,童夕华来了,她见林小青面色有些不好,立刻一脸愁容: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受委屈了?”
林小青见穆望修没在童夕华身边,就让童夕华把他一起喊过来,想着一并把事情给他们说个清楚。
其实穆望修就在外面,童夕华一喊,他就进来了。
林小青细细把这前因后果全给他们说了一遍,童夕华夫妻二人听完这一段故事,两人面面相觑。
这怪不得先前在书房里头,连平时咋咋呼呼的春桃听到孟炎清的名字,都要一下子变了脸色。
这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啊?
蛮夷王孟炎清,简直就是穆家人心头最大的一根刺!
穆望修也听得咬牙切齿,这种阴招耍得实在是太卑劣了!
虽然穆楚名义上是他的祖宗,但是他们一起奋战这么些年了,平日里这么相处下来,穆楚就像是他的亲兄弟一样,他们之间有着同宗血脉的兄弟之情。
当穆望修听到林小青提起这段往事,他替穆楚觉得愤恨和委屈,即使不用设身处地去思索,这事儿都让人感到无比耻辱!
穆望修立刻问道: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吗?”
林小青摇摇头,只浅浅一笑:
“这事儿原本隐晦,我从来没打算和别人说,连我学姐都不知道分毫,不过蛮夷王既然闹到了这里,我自然也不能让你们蒙在鼓里,所以要和你们交代个清楚。我们什么都帮不上,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只要好好地在这里待着,不要乱了他们的计划就行。”
童夕华点点头,她的妈妈也曾经这么教过她的。
男人在外面闯,而守家的女人就也是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前方和后方可是一样重要的存在。
于是她对穆望修说道:
“确实,如果不能去冲锋陷阵帮他一把,那我们就不能做那个猪队友,帮不上忙也不能帮倒忙的。”
穆望修只好点点头,然而紧绷的后槽牙却带着他脸上的肌肉一起跳了跳。
河祭司此时也到了,只是她依然一脸轻松的表情,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样。
她让杨柳和老赵在她的车尾箱里搬下来三大箱子的药。
药瓶在箱子里丁零当啷地响着,全部搬到了林小青的浴房里。
穆望修已经回去了,他需要和自己的爹穆明重讲一下这个事情,于是就剩下童夕华在林小青身边。
童夕华一见河祭司搬来这么多药,心里一下子打起鼓来,问道:
“河祭司呀,怎么会有这么多药?是不是小青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