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虚(1 / 2)

出了客栈,黄叶满地,叶上积满了雨水。

追命拉着方采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免让她踩到水洼处。而秋风拂面寒,秋风已将无情的衣袖吹得扬起,

追命在这漫天的秋风中问道:“大师兄,他是谁?”

无情一面按着轮椅机括往前行,一面答道:“下三滥何家。”

追命道:“我是问,他是何家哪位?”

无情道:“我不知。”

追命道:“连你都不知道?”

无情道:“为什么我一定得知道?”

追命道:“你不一定得知道,但连你都不知道,我想不出还能有谁知道了。我也想了很久,想不出何家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

无情道:“何家现在的高手,没一个跟他吻合得上,他必然隐居已有很长时间。”

追命想了一会儿多年以前何家有哪些高手,可这就太多了,他觉得有些乱,索性笑道:“看样子他很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我们又何必猜。”

无情点点头道:“他既已退隐,我们也不必打扰他的生活。”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他们便不再谈了。

但他们不谈,何梵和白可儿心里便越发痒痒,于是乎两僮提问:“公子、三爷,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店掌柜是下三滥何家的人?”

无情道:“梁鸠的头疼是因为中了幻药,而那幻药便是那店掌柜的所下。”

梁鸠被何梵和白可儿押着,脸色煞白,全然没想到那折磨得自己死去活来的头疼,竟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下的手。

何梵更疑,道:“他给梁鸠下药做什么?”

白可儿这次抢着答:“连你都看出来梁鸠有异常了,他没有理由看不出来。他既然给了三爷药,说明他是个好人。好人惩治坏人,是很正常的事。”

何梵明了道:“哦,是这样。”可又过了一会儿,他忽意识到白可儿第一句话不对,不由道:“喂,白幺儿,连我都看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白可儿正想要道:“就是字面意思啊。”话未出口,却忽一眼看到了前方草丛。

何梵同样发现那处草丛,两个人两颗心都瞬间放到自己失踪的同伴上,一齐大声道:“就是那里!我们就是在那里捡到玉环的!”

茂盛的草已有些黄,但仍旧长得很高,有东西掉落在草丛深处,一般来说很难被人发现。

无情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玉环的?”

白可儿道:“我和小二走了老远也没看到他们两个,心里觉得不对,往回走的时候就多注意了下周围。”

无情赞赏地点头,又拿起手中一直握着的玉环看了看,说道:“阿三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所以就算是打斗中,恐怕也很难掉下来。”

追命正蹲下身扒开草丛查看,可惜一夜大雨早已把所有痕迹都冲得干干净净。

他起身叹道:“这是他故意给我们留下的。”

无情喟然道:“阿三一向机灵。”

在附近看了许久,继续前行,走到岩城用了不短的时间。一进城,登时便觉城里果然要比城外热闹上许多。然而他们什么东西也没看,什么地方也没去,径直到了一座府宅门前。

府宅的门墙是旧漆,不华丽,但古朴,横匾上上书两个大字:

——严府。

追命敲了一敲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冒出个家丁打扮的人来,眼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一个中年汉子牵着一个小女孩,旁边是一个坐轮椅的青年公子。最令人称奇的是,后面还有竟然两个小男孩押着一个狼狈不堪身上有伤的男子。

家丁狐疑地看着他们,道:“你们找谁?”

追命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成崖余和崔略商拜见。”

家丁使劲想了想成崖余和崔略商是谁,发现这两个名字一点都不出名,不过幸而这人礼数不差,还是恭敬地应一声,转身去了。

只过了一小会儿,时间很短的一会儿,人未出语先到:“大捕头、崔三爷,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啊?一定让我好好招待你们一番!”

追命朗声笑道:“来是来了,空可是没有。”

那人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大忙人,没有事怎么可能来我这里?不过再忙,让我请你们吃一顿饭、喝一顿酒的功夫总有吧?”

说话间人已走了出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对着无情和追命拱了一拱手,神态间很是尊敬。

无情回了一礼,道:“吃饭喝酒就不必了,来严兄这里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追命接话道:“哎,大师兄,既然严兄想要请我们,吃饭就不麻烦了,喝酒还是可以的吧。”

这被无情和追命称作“严兄”的男子便是此间府邸的主人,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严家刀传人:严扬。

只听严扬笑道:“三爷想要喝酒,我这里管够。大捕头和三爷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也尽力去办。请进吧!”

严扬与无情追命相识是因为两年前的一个案子,无情和追命替被诬指为杀人凶手的严扬洗刷了冤情。而这不单单是救了严扬的性命,也是还了严家刀的清白,因此严扬对无情和追命一直甚为感激,视作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