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窗户半开着,逸兴茶楼就坐落在内城的吉庆街上,位置绝佳。
二人一扭头,就可以看见街上鳞次栉比的建筑,摩肩接踵的行人,还伴随着小贩充满激情的吆喝,和客人们讨价还价的声音。
看了几眼,战北枭收回目光。
他和将士们在战场流血、牺牲,不过就是想让大晋所有的百姓都过上这样安泰平和的好日子。
如今亲眼看到,战北枭十分欣慰。
“芙儿,有件事我想和你说,其实我并不是有心隐瞒,只是在我心中一直抗拒……”
然后,他便把自己和郦氏早有婚约,并且在五年前已经成亲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当然了,此刻的战北枭就像是一个准备出轨的渣男一样。
一口一个“我们是包办婚姻”“我和那女人根本没感情”“要不是陛下赐婚我早就离了”“我真正想要携手终老的人是你”……
口区。
千百年了,连封建制度都被推翻了,但渣男的说辞竟然一个字都不改!
姜芙要真是原来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很难不被说服。
所以说,富养女孩还真不只是孩子要啥给啥,可着劲儿地花钱。
姜宏良也算不凡,但他和妻子把女儿养得太娇了,在战北枭这种男人面前,她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可能她到死都以为,家族派她来京城,只是给她寻了一桩好姻缘。
不,不是好姻缘,是催命符啊!
在某些恶毒的人眼里,既然你身怀巨资,那你为什么还要好好活着?
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姜芙看向面前口若悬河的男人。
“你原来已经有妻子了。我……我好伤心,我……我再不想和一个有夫之妇牵扯不清的……”
她低下头,泫然欲泣,双手紧握,很好地表现出了一种悲伤欲绝,只是不得不隐忍的情绪。
小爆诧异:“你也没去上表演补习班啊?咋一下子茶气逼人?”
即便战北枭说了一堆半真半假的话,以哄骗为主,但此刻他看着姜芙微红的双眼,也不免心疼。
“芙儿,算我求你,算你为我退让一次,除了名分上,我保证你进门之后,样样比过她,好不好?”
战北枭咬牙:“我保证,绝不碰她,我的心,我的身子,只给你一个人,好吗?”
不好,留着你那个二两烂肉吧,我不稀罕!
别以为挂个小辣椒,就能来捅咕我!
姜芙觉得自己被性骚扰了,恶心得要命。
所以,她干脆装害羞。
战北枭这个臭不要脸的,嘴上说为她守身如玉,其实不过是他绝对不会让郦氏生儿育女罢了。
真生出个儿子,郦家军算谁的?
姜芙笃定,哪怕她一直不松口嫁进战家,战北枭也不会和郦氏圆房,而是会找各种借口拖延。
最生气的就是拿她挡枪!
“那可不行,女子善妒是要不得的,会被世人耻笑。她是你的妻子,无论有没有我,都应当给你生下嫡长子才行。”
姜芙捏着嗓子,往死里气战北枭。
果然,一听到“嫡长子”三个字,战北枭的脸就黑得没法看。
他怕就怕这个嫡长子啊!
不然的话,五年前,即便前线战事再吃紧,洞个房的时间不至于没有。
说不定一次就中了呢?
类似的事情,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
比如丈夫出征不久,妻子就发现已有身孕,算算时间,很可能就是最后那个夜晚怀上的。
所以,战北枭才不肯冒险。
“战将军,你今日才与我坦白一切,我实在没有准备,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再说,我爹娘还不知道你家中已有妻子……”
姜芙扭着帕子,小声说道:“她是嫡妻,给你生嫡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如等她生了儿子,再商议我们的事情吧,免得满京城的人都要说我抢别人的夫君……嘤嘤嘤……”
帕子上提前浸了姜汁,在眼睛上稍微一沾。
妈呀,那眼泪唰唰地流,止都止不住!
战北枭腾地站起来,脸上已有怒气:“谁敢乱嚼舌根?”
姜芙赶紧侧身,一副赌气,不愿意看他的样子。
她也确实不想看他。
战北枭只好又绕到这边,他叹了口气,表情为难。
“为什么要先让她生儿子?我……我不愿意与不爱的女子有孩子!”
姜芙心中冷笑,口中抽抽噎噎:“女子有了孩子,便有了依靠,按律法,嫡长子继承大半家业,她生了你的嫡长子,想必外人不会再说是我一心贪慕将军府的富贵,相信他们总会明白,你我二人不过是情不自禁,情投意合,情有可原,情路坎坷……”
感谢琼瑶奶奶,她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看的琼瑶剧,一边将其应用到实践中。
小爆已经被麻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孙长老,不是,姜长老,快快收了神通吧!
左一个“情”右一个“情”,快要把战北枭给绕糊涂了,但他还是明白了姜芙的意思。
生个屁,兵营里那些大老粗要是知道郦老将军有了外孙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