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帝闻言,有些担忧地看向陈潇。
他之前派人去找证据,可那些人什么都没找到。
他现在不清楚煜儿有没有真凭实据,如果没有的话,他这个当皇帝的也不好太明显地偏帮他。
柳贵妃眼见顺德帝看都不看她一眼,脸色瞬间阴郁了几分。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陈潇,凄声喊道:
“陛下,他这是血口喷人!
臣妾断断没有做过此等恶事啊。”
柳太傅此时早已脸色铁青,却强装镇定。
他微微拱手道:
“陛下,这完全是无凭无据的诬陷。
臣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臣恳请陛下让陈……三皇子拿出确凿证据。”
顺德帝眼神凌厉,微微摆了摆手,开口道:
“是非曲直,自当有证可依。
煜儿,你既敢当堂弹劾柳贵妃和柳太傅,想必是有证据的,不妨速速说与众大臣听。”
陈潇听到顺德帝的话,拱手道:
“陛下,臣自然是有证据的。
臣此前早已暗中寻访当年在母后宫中的旧人,找到了一位当年在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玲珑。
她亲眼看到,在皇后生产的那一天,产婆鬼鬼祟祟地拿着一个带有血腥味的篮子进出入产房。
而且,臣还找到了当年与产婆相互勾结的徐嬷嬷的儿子。
从他手中拿到了徐嬷嬷的遗书。
那遗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柳太傅曾派人抓走了她的儿子,以此来威胁她,让她把臣和那狸猫进行调换。”
说罢,陈潇从袖中取出那封遗书,高高举起,继续道:
“此遗书乃是徐嬷嬷临终前所写,臣恳请陛下明察。”
柳贵妃的脸色越发苍白,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喃喃道:
“不可能,那婆子已经死了,怎么还会……”
明明当时派去灭口的侍卫回来说,已经把那徐嬷嬷的全家烧死在家里了。
当然,柳贵妃并不知晓,当年徐嬷嬷一家十口被她派去的人迷晕后,的确是被他们纵火灭口了。
所幸徐嬷嬷在中途苏醒过来。
她拼尽全力,只来得及带着儿子逃出火海。
但她自己全身多处烧伤溃烂,虽经救治却最终还是不治身亡。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心中满是愧疚,于是将自己被逼无奈陷害顾皇后的全部过程都一一写了下来。
其中还包括她悄悄将陈潇放进一个木盆之中,让木盆随着河水飘走,期望陈潇能逃过此劫的细节。
柳太傅眼中也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撑着说道:
“仅凭一份遗书,恐有他人指使,故意构陷臣,不足为信啊,陛下。”
柳贵妃突然高叫道:“这遗书定是伪造的!
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呀!”
顺德帝接过遗书,仔细端详,而后缓缓道:
“朕自会判断这遗书的真伪。
至于那宫女,朕要当面询问。传那宫女上殿!”
此时,一些大臣只是静静地看着热闹,目光在陈潇、柳贵妃和柳太傅之间来回打量。
很快,玲珑就被带了进来。
她低垂着头,脚步有些虚浮,显然心中满是害怕。
进入大殿后,她慌乱地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直到看见了人群里的陈潇,才像是有了主心骨,逐渐镇定了下来。
她是在去年才见到陈潇的。
当时,她亲眼见识到了陈潇的厉害之处,这才鼓起勇气将心中隐藏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她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德帝微微倾身向前,目光紧紧地盯着玲珑,“玲珑,你且把当年亲眼看见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玲珑闻言,顿时声泪俱下地说道:
“陛下,当年皇后娘娘生产那日,奴婢就在门口伺候着。
当时奴婢亲眼看到那产婆鬼鬼祟祟地拿着一个带有血腥味的篮子,准备进去产房。
奴婢本想上前阻止,却被徐嬷嬷呵斥,只能让那产婆进了产房。”
这时,柳贵妃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近玲珑。
“陛下,这玲珑可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她自然是向着皇后的。
她说的话又怎能轻易相信呢?
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可她也没有亲眼看见篮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些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周围大臣闻言,偷偷交头接耳起来,显然有些大臣觉得柳贵妃的话有几分道理。
顺德帝听了柳贵妃的话,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显示出他此时的纠结。
他看向陈潇,似乎在询问他该如何应对。
陈潇看着殿外的天色,心中暗想:
这眼看天色不早了,昨天晚上就没能回家。
想必徐氏和顾皇后肯定早已担心不已了。
他当然还有其他证据,可他实在是懒得和这些人再继续废话下去了。
于是,陈潇袖子里的右手动了动手,一颗真话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