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将军府的一处书房里,烛光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跳动。
纪梵铁青着脸,额头上青筋凸起,双眼圆睁。
他猛地一挥手臂,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向地面。
“啪”的一声脆响,杯子瞬间破碎,碎片四处飞溅。
他愤怒地指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侍卫宜一,吼道:
“我让你去监视陈潇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你居然跟我说每次派去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你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宜一跪在地上,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
头垂得极低,仿佛要埋进地里。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大人饶命,属下知错了。”
纪梵气得在书房里来回急速踱步,“我养你有何用?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耗费了我多少人力财力,却连个消息都探听不到!
你可知若那陈潇有什么谋略对策,对我极为不利!
你倒好,一次次让我失望!”
宜一颤抖着声音说道:
“大人,属下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那陈潇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我们派去的人还未靠近就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小的真的是尽力了呀。”
纪梵停下脚步,怒目瞪着宜一,吼道:
“尽力?这就是你所谓的尽力?
我看你就是偷懒耍滑,根本没用心办事!”
宜一连忙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声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属下对大人忠心耿耿,绝不敢偷懒啊。
实在是那陈潇太过狡猾,防不胜防啊!”
纪梵冷哼一声,“我不管他有多狡猾,我只要结果!
你若是再办不好这件事,就别想在我这府里继续待下去!”
宜一身子一颤,眼中满是惊恐,“大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将功赎罪。”
纪梵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吧,你有什么法子能弥补你的过错?”
宜一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属下想到一个办法。
小的去给那江大力和他手下的人下点药,让他们明天在演习时出状况。
不管他们有什么后手,都输定了。”
纪梵皱了皱眉,“下药?这能行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宜一赶忙说道:
“大人放心,属下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江大力等人粗枝大叶,定然不会察觉。
而且就算被发现了,属下也绝对不会牵连到大人您。”
纪梵沉思片刻,“哼,这一次姑且信你。
但你给我牢牢记住,此事若是败露,你自己承担所有后果,我绝不会保你。
不过,念在你往日还算忠心的份上。
我会给你病重的老娘一笔钱,让她后半辈子安享晚年。”
宜一想到从小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以至于身体累垮了的寡母,眼眶瞬间一红。
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说道: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大人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纪梵走到宜一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目光阴冷地说道:
“你最好别再让我失望,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宜一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人,属下这次定不辱使命。
属下已经想好了,趁着夜色,乔装混入军营。
然后找到他们队伍的厨房,将药放入他们做饭的水里。
保证让他们明天一个个都没了力气。”
纪梵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但愿真能如你所说。
若是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若是失败了......哼!”
宜一咬了咬牙,“大人放心,属下已经摸清楚了军营的情况,不会有差错的。”
纪梵转过身,“那你还不快去准备?”
宜一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
说完,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纪梵一人。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自盘算:
“陈潇啊陈潇,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只要你在演习中输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就别想再坐下去。”
另一边,御书房里。
顺德帝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奏折。
微黄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线条。
他时而皱眉,时而舒展面容,手中的朱笔不时在奏折上批注着。
突然,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轻轻地揉了揉眉心,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刘忠:
“这段时间陈爱卿在做什么,怎么都没进宫了?”
刘忠连忙赔着笑脸,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说陈大人这段时间都在军营里练兵呢?”
顺德帝闻言一愣,“他一个兵部尚书怎么还亲自去练兵了?”
刘忠赶忙端起一杯刚沏好的茶,轻轻递到顺德帝面前,说道:
“听闻是与纪梵纪大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