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陈潇四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京城。
然而当他们行至城门口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四人皆为之动容。
只见城门口的灾民们或坐或卧,挤满了每一个角落。
他们的身影在这庞大的古城墙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与无助。
衣衫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破烂不堪。
许多人身上仅挂着几缕布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清晰可见饥饿与疾病的痕迹。
孩子们的脸庞失去了孩童应有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脏污与瘦削。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绝望与苦涩的气息。
饥饿的呻吟与低弱的哭泣交织在一起。
一些灾民手中紧握着残破的碗盆,眼神空洞地望着每一辆经过的马车。
那是一种无声的乞求,是对生存最基本的渴望。
在这群人中,偶尔还能看到几位老人,他们蜷缩在地上,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皱纹深陷的脸上写满了过往的沧桑。
“这世道,怎的如此艰难?”
暗一感叹道。
“是啊,看这情形,恐怕京城也不乐观。”
柳语嫣眉头微皱道。
陈潇心中亦是沉重,他默默地瞥了一眼马车外。
轻叹一声,示意暗一驾车进城。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行人还是络绎不绝。
然而这一切的繁华都与被挡在城门外的那些灾民无关。
陈潇准备先将柳语嫣姐弟送回家中。
马车在柳太傅府门前停下。
柳语嫣先下了马车。
然后回身抱住柳玉溪,下了马车。
陈潇也紧随其后。
他抬头看着门匾上“太傅府”三个字,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他早已从柳语嫣姐弟的口中得知,他们的姑姑便是当今的柳贵妃,而他们的祖父,便是柳宏远柳太傅。
他观察了几天,发现这姐弟二人品性纯良,想来是随了他们的母亲。
柳语嫣见陈潇下车,急忙迎了上去,福了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陈公子救了我和弟弟,还把我们送了回来。
等明日,我定让父亲亲自去你府上感谢。”
陈潇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语气淡然。
“柳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况且,我与玉溪颇为投缘,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至于让柳大人上门就不必了,我只是一介书生,可担当不起。”
柳语嫣听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她原本想着,父亲若是知道了陈潇对他们两姐弟的救命之恩,定会对他看重一些。
可如今,陈潇却拒绝了她的提议,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柳玉溪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着陈潇深深地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大哥哥的救命之恩,玉溪一定永记于心。”
他的眼里都是对未来的坚定,仿佛在向陈潇承诺着什么。
陈潇看着眼前的柳玉溪,心中不禁一动。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柳玉溪的头,微笑着说道:
“玉溪不必如此多礼,只是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些,莫要让你姐姐担心。”
柳玉溪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
“玉溪明白了,多谢大哥哥教诲。”
柳语嫣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她看着陈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陈潇看着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摸了摸柳玉溪的头,温声道:
“玉溪不用谢我,只要你好好读书。
将来做个对百姓有用的人,便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柳玉溪用力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陈潇,说道:
“大哥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我要像你一样,做一个善良、有正义感的人。”
陈潇听了,心中甚是欣慰。
他轻轻拍了拍柳玉溪的肩膀,微笑着说: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陈潇站起身来,对柳语嫣姐弟道: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柳语嫣忙福了一礼,感激地说道:
“公子救命之恩,语嫣没齿难忘。
若有机会,语嫣定当报答公子。”
柳玉溪也奶声奶气地说道:
“大哥哥慢走,玉溪会想你的。”
陈潇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他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柳语嫣和柳玉溪,眼里不禁涌起一丝复杂。
马车缓缓前行,陈潇的目光始终落在柳府的大门上。
他看着柳府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些作恶多端的人,终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陈潇在心中暗暗说道。
眼神满是冰冷。
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上缓慢行走,陈潇揭开帘子仔细观察。
刚刚因为有女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