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然满意于当下的生活,做着养尊处优的小小姐,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其余的时间就是用来发呆。
是的发呆,顾亦然的乳母和父亲母亲都有些忧愁。这个孩子感觉傻乎乎的。顾亦然母亲想了许多种可能:会不会是因为怀她时,丈夫喝了酒;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风寒严重影响了大脑发育;会不会因为自己年龄大了~~
这个孩子很木讷,除了饿了、拉了、尿了、冷了、热了会哭,其余时间不是睁着眼看天,就是睡觉。偶尔逗她,会笑,但也蔫蔫的,不大兴趣。对几个哥哥姐姐起初似乎还会好奇,见多了也不大理睬,似乎还有点烦~~
总之,不太像个正常的孩子。
顾亦然慢慢长大了,会走了,会“说话”了,顾亦然发现自己的发音功能需要发育完善了才可以讲话。而且一开始只能一两个字连续说,后来是四五个字,到了一岁半才可以比较流畅地说整句话。
但她不想说话,也不敢说话,怕露馅。一旦露馅,那就不是被认为“傻”,而是被当成妖精了。所以除了有要求她不说话,对小孩子的玩意儿也不大感兴趣。
所以等到她稍微大一点儿,哥哥姐姐们就说她像个小大人,奶娘就说她聪明地紧,母亲也觉得这孩子有点过于成熟稳重,虽然不让人费心,就是愁着她没有一点儿孩子气。
顾亦然也很难受,想到伤心处不能皱眉,不能叹气,更不能放纵哭泣,要管理好表情。纵使如此,忧郁仿佛成了她的气质,于生而来的气质。
而巨大的伤痛又时时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漫溢而出,怎么不想念呢?那些关心自己保护着自己的人,连声告别都来不及。除了饿了、困了,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调整自己的思绪。
五岁时,终于有了转机。顾亦然要应付成长的各种烦恼,无心再去感叹前世种种。启蒙老师来了,学写字,学乐器,学舞蹈,学下棋,学绘画,学女红,学礼仪。这些前世除了写字,其他都不擅长。由于文字也不太一样,学起来倒也不枯燥。于是顾亦然开始把所有精力用在了学习上。
母亲既欣慰又忧愁,这孩子学东西认真,悟性也不错,说明确实不傻。可是也太专注了,不像个孩子。只有饿了,吃美味食物的时候才感觉有那么一丝孩子的可爱气。当母亲的太难了,但是她也没时间太放在小六身上,那几个皮小子就让她操不完的心。
今天这个因为上课睡觉被打,那个因为打架被罚,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半大的孩子好了伤疤忘了疼,总也不省心。这位年轻又火爆脾气的母亲于是动不动就用那句口头禅教育儿子:“看看你们六妹,年龄最小学习用功,什么时候让我操过心。”
顾亦然心里苦,这是妥妥拉仇恨啊,这不小四小五就天天找机会捉弄她,不厌其烦,好在还算有度,并无恶意。顾亦然除了自己解决或者告状外也不为难他们。
大哥哥徐弘赟如今已经16岁,英俊潇洒,文武全才,在皇家书院读书习武;二姐姐徐婉清十三岁,英姿飒爽,琴棋书画样样不行,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倒是样样精通,巾帼不让须眉;三哥哥徐弘铭十一岁稳重踏实,书读得不错,武也尚可,尤喜棋局,有谋士风范;四哥哥徐弘昕九岁,五哥哥徐弘斌七岁,两个小调皮,就读家学,武学尚可,一读书就有各种事,文化课妥妥不行。
父亲排行第二,还有伯伯和两个叔叔,但因为都有军功,除伯伯一家与阿爷阿奶一处住外,其余兄弟都有自己的宅院,各自住。顾亦然深感家族思想开明,少了很多家族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