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走近那扇窗户,轻轻敲了敲,却没有回应。
他绕到房屋的后门,发现门虚掩着,便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一丝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赵让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光映照出屋内的陈设,简陋而杂乱,似是许久无人居住。
回到事发现场,赵让看到街道的另一侧有一家小酒馆,正对着西门的位置。
此刻酒馆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赵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酒和几样小菜,耐心地听着周围的谈话,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忽然一个醉汉的高声自语道:
“你们说的都不对!前天晚上,老子就看见一辆货车在拐角处突然翻倒,车上的大米洒了一地!”
无人搭理这个醉汉的疯话。
只要是还没喝多的人,都清楚的记得,西门家族,丰年米行的货车是在今日午后翻倒在这里的。
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是前天晚上?
赵让心中一惊,立刻走到醉汉身边,问道:
“这位兄台,你能否详细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
醉汉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了赵让一番,然后摇摇晃晃地说道:
“前天晚上,我正好路过这里,准备进酒馆喝酒,就看到货车突然翻倒……我本来想去帮忙,但看到车上的大米,我就……嘿嘿,你知道的!”
“那你看到货车翻倒时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迹象?”
醉汉想了想,说道:
“我好像看到车轮下面有什么东西,但当时太黑了,看不太清楚。但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意外!”
醉汉的话让赵让心中一动。
立刻掏出一些银两,放在醉汉面前,说道
“这位兄台,我也不说什么大事,只要你能再详细说说那晚的情况就好。”
西门家族不是谁都能开罪的起的,哪怕醉汉已经喝的烂醉也是一样。
有条命在,明晚还能来喝酒,这点他拎得清。
不过既然赵让说了只用动动嘴,就能赚银子,自己说的真假,他也没法查验。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醉汉一把抓起银两,塞进怀里,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隐约觉得是有,但得再喝几杯估计才能想起来!”
赵让微微一笑,招来酒馆的小二,又要了一壶好酒和几样硬菜,举杯对醉汉说道:
“酒菜管够,咱们尽管吃喝!”
醉汉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紧紧握住那沉重的酒杯,这是他与现实之间唯一的纽带。
与赵让轻轻一碰杯,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连续下肚,醉汉的脸庞泛起了红晕,话匣子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瞪大了眼睛,用略带夸张的口吻描述着那晚的情景:
“那晚,月黑风高,街上静得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吸声。我就看一辆货车冲过来……”
说到这里,醉汉的语气变得更加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那货车跑的飞快,然后就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似的,猛地翻倒在地。大米洒了一地,白花花的,就像下雪一样!”
赵让听得入神,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你看清楚车下是什么异物了吗?”
醉汉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
当时太黑了,我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就隐约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个人影,又似乎是块石头。但那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来不及看清。”
醉汉说罢打了个酒嗝,又猛地灌了一口酒,摇了摇头了,说起了车轱辘话: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对了!那黑影似乎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
赵让还想问什么,但醉汉嘿嘿一笑,打断了他,举起酒杯粗着嗓子说道:
“来!再干一杯!只要你能帮我把这顿酒钱付了,我就算没白说。”
酒馆挂在门上的风铃突然发出了几声清脆。
几个身材魁梧、打扮粗犷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显然是长年累月驾驭马车所造成的。
醉汉认识这些人是丰年米行的仆役,经常在这一带驾驭马车运送大米。
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赵让,心想这位公子哥儿似乎对这些仆役很感兴趣,便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醉汉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那些仆役面前,大声招呼道:
“哎,兄弟们!来这边坐,我给你们介绍个贵人!”
仆役们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醉汉,又看了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