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的转身,回了屋子。徒留赵让一人站在院中发呆。
赵让并未真正去过道藏阁。
上次去,只是路过了门口,并且还是深夜。
山中的路蜿蜒曲折,对赵让这样方向感很弱的人来说,同一个地方若是不去个十
七八次,根本就记不住……
好在现在刚到下午,距离弟子们的晚课还有很长的间隔。
赵让逢人便打听,终于是找到了路,走对了方向。
这会儿的道藏阁和夜间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仿佛被比云朵还要洁白的雾气托着,悬浮在半空中。
远远看去,真有几分天上仙宫之感。
这里面所存放的,是道门这么多年来全部积淀的精华。
大门敞开着,门钉被弟子擦拭的锃亮。
不知是不是错觉,赵让刚迈过门槛,就觉得里面比外面要冷些。
道藏阁共有三座楼,中间围着一片空旷的庭院。
相比于在门外看上去的庄严肃穆,里面却是有些慵懒随性。
不过这也符合道人的心性,一切都顺应自然。
叶子到秋天就该落,落在地上却是也不用清扫,自有风将其刮到远方。
人也是一样。
每一步自有定数,就像一天之中饿了就得吃饭,困了就得睡觉。
赵让站在庭院中央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也放松了不少。
心中暗想道自己跟着道门兴许还挺契合的,要是以后在外面觉得没意思了,不如就上山来住一阵,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花开花谢,日出日落,也挺好。
浮想联翩之际,赵让的眼角突然看到一片白光闪烁。
一柄长剑从他右后方的死角袭来。
剑气搅动落叶,剑光如天边孤雁。
赵让并未躲避,而是赞叹了一句“好剑!”
持剑人剑锋微微一滞,接着
剑意中就带了几分急躁。
对于一名剑客来说,旁人只夸赞他的剑,不夸赞他的剑法,是一种致命的侮辱!
诚然想寻得一把趁手的利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只要肯努力,还有银钱,是能够做到的。
但绝世无双的剑法则不同。
除了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还得有远超常人的悟性和机缘,三者缺一不可。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是通过努力不能拥有的,剑法一定算是一个!
其实出剑之人的剑法并不差。
精妙轻灵,意出锋至。
若不是刚才因赵让的言语,沾染了几分急躁,着实已经可以算是第一流。
赵让在这样的剑下,好似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一条落日彀中的瘸腿老狗,即便想要挣扎,也深感无力。
就在剑尖已经指着他的眉心点来时,出剑人手腕一沉,竟是凌空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转而向他的咽喉刺去。
森寒的剑气已经逼到了赵让的面颊。
赵让骤然拔刀!
“当!”
金铁交击之声传进耳里,极为清脆!
再看那剑,却不是被赵让的刀锋所荡开,而是稳稳的没入赵让的刀鞘里!
除非阔剑,剑比刀窄,这是常识。
这柄剑在长度上和赵让的乌钢刀相仿,而锋刃又窄了一寸左右,因此可以全然套进他的刀鞘之中。
只不过这样的法子太过冒险……
没有万全的把握,谁敢用自己的性命来赌?
“这种法子是谁教你的?”
剑光散去,剑气不存。
持剑人都已松开了剑柄。
正是那位先前和红衣小孩争斗的蓝衣小孩。
“没人教我。”
赵让手持剑鞘,挽了个刀花,刀鞘中的剑训诫飞出,插在这小孩身前。
“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你自己想出来的?”
蓝衣小孩难以置信的说道。
“没错,就是我自己出来的。
赵让事先也不知道他的这把剑的剑锋会比自己的刀窄。
但当他发现这点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
“你想了就会做?万一做不到呢?”
蓝衣小孩继续问道。
“应该做的事,哪怕结果不好,也要去做。”
赵让回答的很是干脆。
蓝衣小孩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又重复的说道:
“你这一手,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看得出赵让刚才用刀鞘接剑带给他的震撼有多大。
“以前别说见过,想都想不到!”
赵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