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比这更不好的了!”
赵让一口气否认了三次,青青仍旧一脸平静。
待赵让说完,她才张口,缓缓地说道:
“一个被通缉的世家子弟,一个曾经的风尘女子,行走在外,怎样才能最不引人注目?”
赵让皱起眉头,说道:
“那也不是夫妻……兄妹,朋友,哪怕是姐弟
!这不都挺好?何况也没人知道咱俩之前……之前那啥……”
青青照例等赵让发完牢骚,才开口:
“先不说其他人,单说在这山上。”
“山上咋啦?白鹤山拜的是吕祖吕洞宾,又不是管姻缘的月老。说是夫妻,就能给加持点气运?”
青青听了这话“噗嗤”一下笑出来:
“我还没见你这么着急过,还挺可爱的。就像……”
“像什么?”
赵让没好气地问道。
“就像狗急跳墙!”
赵让更没好气了……
“白鹤山拜的是吕祖不假,但山上分为乾坤两道统,居住的地方相隔很远。如果不说我俩是夫妻,但是说句话都得互相赶路半个多时辰。要是真发生点什么情况,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赵让沉默不语。
如果是出于这个考虑,他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青青要这么说。
一个女孩子本该更在意这样的事情才对。
事急从权,都是没办法的办法。
赵让拿起茶壶,往两个茶杯里各自倒了一点茶汤,将杯子涮了涮,随即又加满。
将其中一个杯子往青青面前推了推后,自己才拿起茶杯喝了起来。
茶壶的壶嘴已经不冒白气了,入口的温度刚刚好。
每当赵让沉默,亦或是用其他动作来承接自己不说话的空白时,青青就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他了。
男人都有个嘴硬的通病,更不用说赵让这样的男人。知错,改错,不认错,向来如此。
“你喝吧,我不渴。”
既然
赵让把她的话听了进去,青青也转而温和了许多。
世上男的大多都觉得自己辛苦自己累,觉得女人不够宽容体贴自己。殊不知有时候哪怕不低头,只需轻描淡写地倒杯茶,就足够对面的姑娘开心许久了。
“行,那就等渴了再喝。渴了我再给你换杯热的。”
赵让说着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然后从怀里拿出来了那块布片。
“龙帆会的龙旗,哪来的?”
青青一见这东西,便脱口而出。
能脱口而出的话,绝对是真话。即便演练了无数遍,她也算不到赵让会在何时掏出来这个玩意儿,情绪上绝对会有偏差。
赵让很满意青青话里的内容。
当然他更满意的,是青青刚才说这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两人假冒夫妻,是为了住在一起,有事好商量。
商量的基础是信任,否则就成了两个人互相比心眼。
青青有话直说,这就是构建信任的基础。
作为对等,赵让也把刚才在山顶的事,一五一十地给青青说了一遍。
“代掌教的意思是,有人对白鹤山的弟子下手?”
赵让补充道:
“还都是年轻姑娘,还不止一个,是三个。”
青青从床沿上起来,坐在赵让对面的蒲团上,用指节叩击着那块旗帜的碎片,说道:
“你对龙帆会了解多少。”
赵让大食指在大拇指肚子上掐出一块说道:
“大概就这么多。”
青青正准备说话,却被赵让摆手打断,说道:
“知道多少不重
要。哪怕龙帆会把大本营都搬来白鹤山我也不觉得奇怪。”
青青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讲?”
赵让反手关起窗户,房间里顿时变得昏暗起来,示意青青凑近些后,赵让趴在她耳边,把声音压到最低,说了一句简单的话。
青青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诧异霎时变得凝重,接着又变得更加凝重。
精致的无关拧巴在一起,远看几乎就是一个“愁”字。
赵让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过了许久,青青才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
“可怕不?”
赵让问道。
青青点了点头。
重新将窗户打开,阳光再度填满整个屋子。
青青的脸上映衬着阳光透进来的斑驳,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等今晚你睡着了,我就去试试。”
青青脸色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