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一刀把那姓郑的脑袋砍下来了,没想到叶三娘也真狠。
但她提起这件事,却是又让赵让有些头疼……郑家好歹也是北境一个差不多的武道世家,等西域这边事了,他终究还是要回去的。纸不包住火,想来郑家现在已经清楚是谁干的了。
明面上他们估计不会弄出什么动静,但暗地里使绊子才是最让人难受的。老族中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让不可能一辈子窝在家中的高墙大院里不出来吧?
这么一想,他对一把趁手好刀的需求更加迫切了!
“老爷,咱能直接上山吗?”
西门公子给向导交代过,进退之事都问赵让,其他人只要恭敬客气的伺候好就行了。
赵让这才注意到,他和叶三娘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山脚下。
“上,上山!”
听向导说,在以前大威未曾一分为二的时候,这座松桃山经常有大威中人常来常往,甚至还有些书院的文人雅士,在山上修了一座亭子,用来烹茶赏景。
“你说这山上还有一座亭子?”
建亭子不是西域人的风格,大威人来游山玩水,看看不同的景色还能理解,但花费气力建一座亭子,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是的老爷,有一座亭子,叫什么小的
忘了。每次翻山,都是远远看一眼,没敢靠近过。”
赵让敏锐的抓住向导话中的“不敢”二字,追问道:
“你说不敢,是因为什么?难道那亭子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向导咽了口唾沫,回答道:
“后来大威人几乎不来了,那坐亭子就荒废了。然后不知为啥,官府的人把那亭子周围十丈远,都划成了禁地,不让平民靠近!”
赵让听得皱起眉头来,觉得越发奇怪。
荒山,废亭,还能有什么禁忌,能让西域人如此重视。
向导看赵让不语,觉得他该是动了心思,想去看看,便低声说道:
“老爷要是想去,小的倒是知道一条路,很是隐蔽,知道的人几乎没有了。”
赵让没有立刻答应,毕竟不是他自己一人。西门大壮和叶三娘倒是没什么,但他得问问元明空的意见。
谁料元明空已经凑过来,说道:
“这样意外的地方当然得去看看了!意外的地方,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赵让点点头,说道:
“也对!指不定那位刀匠就藏在亭子附近!”
这个可能性虽然微乎其微,可凡事无绝对。向导既然知道路径,去碰碰运气总是没错。要是真遇到了,怎么着也得求一把刀来。
就是不知那刀匠会不会答应,听灶房老师傅的描述,那刀匠该是个有个性,有脾气的人,不是给钱就会干活儿的。
“老爷,要是决定去的话,咱们得把马拴在山下。那条路,人上
得去,马就困难了。有几处地方很险,人只能刚好转身。”
赵让笑着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这兄弟不是上不去了?”
向导抬眼看向西门大壮,估量了一番他的体形,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够呛……”
西门大壮登时不乐意起来。
要是所有人都去了,只有他和马留下,那不是说他和畜生一样?当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见西门大壮怒目圆睁,向导立马改口,很是委婉的说道:
“不过这位老爷一看就是练家子,想必没有问题!”
赵让摆摆手,说道:
“走着看吧!他也不傻,真过不去了,就怪自己长的太壮,跟你没关系,放心带路就好!”
众人在半山脚下,找了个僻静处,将马拴好,特意将缰绳放的松快些,让马儿能吃到地下的杂草,然后便在跟着向导,一步一步顺着小路往那亭子爬去。
越往上走,赵让越发现这座松桃山的确是有些特殊之处。按理说,西域干燥,但松桃山的半山腰处,竟是云雾缭绕。塔松由此生的极为茁壮,颜色都更绿了几分。掉落在地的松果,开裂程度也不大,里面还存着不少松花粉。用手一碾,松香扑鼻,还隐隐夹杂着果香。
不过举目望去,山风过处,全是松涛起伏,赵让一棵桃树都没有看到,觉得和山名有些不符。
“以前住在查干托洛盖的山民,就是靠这座山过日子吗?”
向导摇摇头,解释道:
“松桃山分南北,老爷现在脚踩的是北坡。北坡只空有些好看景色,所以以前大威人来得多。那些山民常去的是南坡,南坡走兽丰富,尤其松鼠很多!”
元可欣突然插话道:
“松鼠?!你们会吃松鼠吗?”
在女孩子的印象里,松鼠生的极为可爱,着实是让人难以张口,没想到向导却有些兴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