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林萱儿便进了谢府,林萱儿和心姨娘想要大张旗鼓地操办一番,最终却是让林婉儿以一顶小轿抬进门了事。
因为林萱儿肚子一天会比一天大,在这事上,她们也不敢跟林婉儿强来,反正,等不起的是林萱儿的肚子。
第二日,身为妾室的林萱儿,依照府中的规矩,本该早早起身,前往主母的住处为林婉儿斟茶,但是,现在已是日晒三竿了,林萱儿才刚刚起身。
收拾了半晌,挑了一件华丽的衣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瑜园院中走去。
林婉儿这会正在谢老夫人房中伺候还未回来,林萱儿便慵懒地走到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瑜园中的布置和摆设都十分精美,她昨日住的那院子小不说,就是那里面的布置与这里也是没法比的,不由得心生嫉妒。
她端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水,想要润润嗓子,刚喝进嘴就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茶水?”林萱儿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向旁边站着的丫鬟,“这么难喝,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此时在房中的是香秀,香秀是林婉儿自小从武定侯府带过来的大丫鬟,自然也是认识林萱儿的。
她对林萱儿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此刻听到她的责备,心中更是不屑。
“哎呀,萱姨娘,实在不好意思。”香秀故作惊讶地说道,“这是早上给夫人准备的漱口水,谁知姨娘如此心急,竟然喝了去。都怪奴婢没有及时提醒,还请姨娘恕罪。”
“什么?!你这贱婢!”
林萱儿顿时火冒三丈,这贱婢竟然让自己喝漱口水!
香秀心疼自家姑娘一直被二姑娘欺负,有些话姑娘顾着修养不说,但她一个粗鄙的下人却是不怕的。
她红着眼眶,“我一个卑贱丫鬟尚知礼义廉耻,你身为武定候府的的二姑娘,却与自己的姐夫勾搭不清,珠胎暗结"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香秀的脸上。
“都在干什么呢!”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林婉儿已经走进了瑜园。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这贱婢竟然敢戏弄我!”林萱儿委屈地扑了过去,指着香秀控诉道。
林婉儿疾步走到香秀跟前,扶起她,见她脸颊红肿,回头甩手一巴掌打在林萱儿脸上,“我的人,你也能随意打骂?!”
林萱儿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一个丫鬟打她,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姐姐,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林婉儿看了一眼香秀,示意她退下,然后转向林萱儿冷冷地说道,“你刚进门就这样大闹瑜园,成何体统?香秀虽然是丫鬟,但也是府中的老人了,你怎能随意打骂?”
林萱儿被林婉儿的话说得一愣,她没想到林婉儿会这么护着香秀这个贱婢。
她心中不服,辩解道,“姐姐,你怎么能护着这个贱婢呢?她明明就是故意让我喝漱口水的!”
“你如今是以何身份与我说话?!”林婉儿冷冷地说道。
“我?!我自然是你妹妹啊!”
“这里是谢府,不是武定侯府!你既然进了谢家的门,就要守谢家的规矩。香秀是府中的老人,自有她的分寸,岂会无缘无故戏弄你?你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姐姐!”
这时,云妈妈带着一个端着茶具的小丫鬟走了进来,“萱姨娘,您还没给夫人敬茶呢,按礼制,主母茶没喝,您就不算进了谢家门。”
云妈妈是林婉儿出嫁的时候,林老夫人亲自挑选的管事妈妈,为人耿直,向来对林婉儿忠心不二,可惜上一世因着心氏母女的挑唆,并未受到林婉儿的重视。
林萱儿进府没多久,被她挑了个错,给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林萱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启朱唇,娇滴滴地说道,“我这刚进门,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这敬茶的事,我确实疏忽了,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云妈妈不愧是老妈妈,看林婉儿也没好脸色,知道软刀子往哪儿捅最痛,清了清嗓子,字字诛心,“萱姨娘,您如今是谢府的人,就要守谢府的规矩。夫人是谢府的主母,您敬她一杯茶,是理所应当的。若是不按礼制行事,只怕日后会惹人非议。”
“知道到了吗,萱姨娘?”
林萱儿被云妈妈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发作。她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我知道了。”
这可又让云妈妈抓住了把柄,高声道,“萱姨娘没有学过规矩吗?回主母话的时候要自称妾!”
林萱儿满脸通红,指着云妈妈呵斥道,“我与姐姐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个贱奴来插嘴!”
林婉儿冷哼一声,对着云妈妈淡淡地说道,“云妈妈,不必勉强,既然二姑娘不愿进谢家的门,这茶也不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