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宣琦(1 / 3)

乾阳殿偏殿,子时。

暗卫将小夭带入殿内,侍女忙将小夭扶到榻上躺好。

玱玹匆匆赶来,疾步走到榻边,看到小夭正苍白着脸,嘴角淌着细密血丝,他身子一颤,胸口炸开多年前小夭遇袭时的恐惧感。

侍女递过来手帕,玱玹接过,一边为小夭轻拭嘴角血迹,一边用森冷语气下令:“潇潇,派人通知鄞,立即赶来。暗卫失职,按照规定处罚。”

小夭知道暗卫规矩森严,此刻若不为其求情,定会枉添几条性命。她虚弱地抬手拉住玱玹的一角衣袖:“玱玹,我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不必责罚他们,是他们救了我。”

玱玹不愿刺激小夭,只好妥协:“出发之前,我下过令,务必保护好你,否则严惩不怠。有你为他们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惩一百军棍。”

一刻钟后,鄞赶了过来,仔细查看小夭伤势后,向玱玹禀报所受仅皮肉伤,无大碍,小夭估摸着那人灵力似是十分强大,自己却只受轻伤,想必是出手时有所保留,却又不明白为何那人不下死手。

鄞为小夭开了疗伤的草药,用灵力炼制好后,来到床边,准备给小夭敷药,手刚触及衣领,却听见玱玹厉声喝道:“鄞,你做什么?!”语带震怒,足令闻者不寒而栗。

鄞吓得浑身一颤,腿软跪地。两百年了,玱玹对他始终以礼相待,从未疾言厉色,登基为帝后亦不曾改,此般情形尚是首次。他是老实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给川柏敷药,陛下却为何此般震怒。因有哑疾,口不能言,鄞只能沉默恐惧地跪着,等待玱玹的指示。

“你下去吧,敷药之事交给潇潇。”玱玹语气平缓了许多,鄞顿时松了口气。

玱玹去了正殿回避,潇潇亲自为小夭退去衣衫,伤口上的血连带着衣襟一起凝固,拉扯时难免牵动伤口,虽然小夭流浪民间时,受皮肉伤乃家常便饭,此刻亦不能忍,不禁哼出声来,潇潇见小夭吃痛,忙让侍女点上安眠香,待小夭入睡后,方为伤口上药。

上药完毕,玱玹回到偏殿,吩咐侍女搬来一把椅子,置于小夭床边,遣退了众人,静静翻阅起一卷奏折,至子时倍觉神疲乏力,便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半夜,玱玹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惨叫,顿时被惊醒,睁眼一看,只见小夭眼泛红光,手持一只短簪,正朝自己刺来,他忙侧身滚至地上,所幸躲避及时,小夭穷追不舍,执簪不停刺向玱玹,玱玹躲闪至小夭背后,用双臂禁锢住她,却不料小夭反手卧簪,朝身后一刺,正中玱玹腹部,玱玹吃痛,撞翻了一个瓷瓶。

侍卫听到瓷瓶碎裂声,急忙冲入殿内时,看到的是玱玹已倒在血泊中,小夭执簪要刺玱玹的一幕。潇潇身形极快,瞬间已如鬼魅般闪至小夭身后,抬掌将她击晕。

潇潇扶玱玹躺到榻上,侍女将小夭放到了另一张榻上。

见玱玹月白色锦袍已被鲜血净透,潇潇大惊,想要赶去通知老轩辕王,被玱玹制止:“吩咐下去,今晚之事,传出去一个字,杀无赦。传宣琦进宫。”

鄞刚睡下,却惊闻陛下遇刺,刚好不容易找回来三魂,被吓得差点又丢了七魄。清冉见他坐在床上发愣,便拉着鄞的胳膊站起,匆匆往他身上披了件外袍,让侍者领了他去。

鄞给玱玹检查了伤势,暗道所幸簪短,伤口不深,未及脏腑。

清冉捧着治伤圣药——碧血青参丹来到偏殿,玱玹服下后,伤口瞬间没了踪影。

在安眠香的作用下,玱玹和小夭皆陷入沉睡,潇潇守候在侧。

忽然,有侍者来报,瑞王来了。

一位身姿颀长、容貌清雅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件湖色长袍,头束白玉冠,额前两侧点缀着稍许寸长青丝,甚是风雅。

潇潇见是宣琦到来,赶忙迎入殿内。她走至玱玹榻旁,刚要禀报,宣琦忙走过来抬手拦住,轻声道:“勿扰陛下休息,我在此等他醒转。”

玱玹因伤口隐痛,加上忧心小夭,睡得不深,被说话声惊醒,潇潇扶他靠到枕上。

轩齐上前行礼:“轩齐参见陛下。”

玱玹看向轩齐:“宣琦,川柏今晚回来后,突然发狂,眼泛红光,见人便攻击,似是邪气附体,你在不周山修行两百年,想必深谙驱邪之道,快给他看看。”

宣琦点头称是。

他行至小夭睡榻旁,伸出手指轻触小夭额头。蓦地,小夭双眼大睁,眸中红光渗人,猛地坐起身子挥掌劈向宣琦,宣琦身子灵活,躲闪极快,不经意间闪到了玱玹榻旁,小夭见榻上有人,便转移目标,抬手又要攻击玱玹。潇潇见状,忙与几个侍卫一起,擒住张牙舞爪的小夭,用绳索捆住放到榻上。

宣琦继续先前动作,片刻后,他回禀玱玹:“看起来是中了失魂术,中此术者,发作时会丧失心智,狂性大发,逢人便袭击,至对方死才罢休。只是。”

玱玹道:“只是什么?”

“榻上之人貌似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