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王姬,老奴冒犯了。”老桑忙躬身致歉,将小夭往殿前引:“陛下在里边。”
近一个月,玱玹并未去大明殿,一直待在乾阳殿处理朝政,方便修养。
乾阳殿分为两个区域,外间设有大案和书架,可作书房办公,里间是休憩之所,靠墙放置着卧榻,榻边墙上的圆形窗户正大开着,可见窗外开满荷花的莲池,莲池边有一颗凤凰树,红红火火。
殿内传来女子的抽泣声。玱玹正身着白色寝衣坐在案边,左手执简,右手捂胸,神情痛苦,阿念在一旁带着哭腔说:“哥哥,身体要紧,不要再劳累了,政事可以先交给爷爷处理。”
玱玹温声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阿念扶着玱玹躺到了榻上。
按照约定,阿念应永居五神山,终身不踏足神农山。每年冬天,玱玹会去五神山住一个月,这是阿念最期待的幸福时光。如今玱玹身体有恙,她一直写信请求准许前来探望,玱玹无奈准了她五日,如今已过四日,明日便是归期。
老桑让小夭在门口稍候,自己走进殿内,躬身说:“陛下,奴才有机密要事禀报。”
玱玹神色疲惫地对阿念道:“阿念,你已经陪我半日,应该乏了,先回去休息吧。”
阿念瞪了老桑一眼,她和玱玹相处时间本就不多,不愿离去,但考虑到他在病中,不能惹他烦躁,方才不舍地起身告辞:“哥哥好好休息,别累着,我明日再来看你。”临走又吩咐老桑:“好生照顾陛下。”
阿念走后,老桑领着小夭步入殿内后退出,掩上了殿门。
小夭快步来到玱玹塌边,只见昔日丰神俊朗的玱玹,此刻已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嘴唇发紫,若非知晓他身份,此刻恐怕已不能认。
小夭落泪,哽咽道:“哥哥。”
玱玹眸中一亮,猛地转过头来,见到的却是一个年轻白衣男子,难以置信地问,“你是小夭?”
“是我我回来了。”
玱玹激动欣喜之下竟忘却身上的疲乏,从榻上跳下,赤脚奔过来一把抱住小夭:“你终于回来了,我怕自己时日无多,怕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他眼角通红,泛起泪花。
“别胡说,有我在,凭我的医术,定会治好你,你定能千秋万载。”
良久,玱玹松开小夭,消瘦面容上的喜色仍未平复。
他看了看小夭的装束,笑道:“为何做这幅打扮?”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所以服用了阿敝给的易容丸,换了个身份,我现在叫川柏,是来自蓬莱仙岛的医师。”
“也好,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回春堂的玟小六。”玱玹微微一笑。
二人来到案边的椅子上坐下,玱玹面带愧色地说:“你不该回来,我知道你不喜欢紫金顶,更愿留在玉山当王母。”
小夭握住玱玹的手背,宽慰道:“我虽喜欢玉山,却无法对你的病坐视不理,否则我心难安,我不想在终生悔恨中渡过王母生涯。”
玱玹心疼小夭,却亦理解她,换做是他,也会做出相同的抉择。
“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病,把你的症状仔细说说。”
“大约是两年前起,刚开始只是每日晚上有些神疲乏力,我猜想是朝政太累和太思念你之故,没太在意。”玱玹有些羞赧,顿了顿后,继续道,“近半年来,越来越觉神疲乏力,开始出现胸痛,眩晕症状,近一月起开始吐血。”
小夭着急地问:“鄞有诊断出具体何病吗,有无可能是饮食出了问题?”
玱玹摇头:“我所有的饮食都由内侍提前尝过,没问题,所有医师皆未查出病因。”他叹了叹,“有时我觉得就这么走了,未尝不是幸事。”刻骨相思断人肠,以前在书上看到这句话时,只觉矫情,真到自己身上,方知个中滋味。
小夭抬手锤了锤玱玹的胳膊:“玱玹,你是一国之君,肩负黎明社稷,必须摈弃这种想法。”
玱玹自嘲一笑,是啊,他是一国之君,他的性命早已不属于自己,而是天下苍生。
“幸好你回来了”玱玹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接下来的话会吓跑刚回来的小夭。
小夭让玱玹躺下,开始号脉: “脉搏比较微弱,但跳动节奏正常,排除胸疾。你躺好,我要开始检查脏腑部位了。”
她轻叩玱玹心脏上方:“有无痛感”。
玱玹略感一阵酥麻,却依旧面容平静地答道:“无”。
小夭又将其他脏腑对应区域轻叩了一遍后,说道:“主要脏腑没有大问题,你最近的饮食由谁负责?”
“老桑,近来连试吃都是老桑本人,食物应该没有问题。”
小夭沉吟一瞬后,道:“下毒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仅仅只有在食物中下毒一种,交给我来排查吧。”又盯了玱玹一瞬,语带责备地说,“听老桑讲,你这几年酗酒、失眠、政事劳累,没有哪件不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