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湮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深邃漆黑的双眸定格在别处,仿佛没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云沫面上一热,气恼得不想再说话了。
云夏阳侧眸,声音有些闷闷的,“阿姐,我就说那个三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般眼巴巴贴上去,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的事,不用你管。”云沫将酒杯搁在桌案上,美眸一瞪。
云夏阳摸着鼻子,气恼万分。
眼见云沫生气,千琉璃唇角一扬,很小声的调侃凤湮几句,“大国师果然不解风情,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主动与你说话,你竟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难怪人家娇小姐生气了。”
宫殿之内热闹非常,她声音又轻,根本不会被发现。
凤湮却是将她的话听得清楚明白,他轻碰酒杯边缘,淡声,“在我眼中,她与旁人并没有任何察觉,生与不生气皆与我无关,倒是你……”
“我怎么了?”千琉璃摸着鼻子,模样有些无辜,尤其是那双美瞳湿漉漉的,分外好看。
凤湮只觉得喉咙一紧,声音也有些低哑,“我若是与旁的女子谈笑,你不气?”
闻声,想到云沫这些日子一直给凤湮献殷勤,千琉璃挑眉,眸中不由流露出一抹冷色,“自然会生气,我还思量着该如何修理你一顿。”
“那你,可是想好了?”凤湮掀开薄唇,清雅的声音随即吐出。
千琉璃眉眼低垂,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想到,不过,看到你这张漂亮脸蛋,我脑海中晃过好多种修理的办法,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拭目以待。”凤湮眉眼一抬,纤长睫毛也跟着轻轻一晃。
千琉璃不语,内心却是一阵柔软。
凤湮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又将目光投到别处。
他们之间的交流很隐蔽,到此刻都没被人发现,尤其是凤鸣,他一直盯着凤湮的一举一动,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像高人一般坐着,双眸漆黑,眸中空无一物,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凤鸣咬唇,一瞬间竟觉得有些心累。
那人从不刻意做什么,可就是那份不刻意,让人无从下手,也格外心累疲倦。
片刻后,凤鸣将目光收回,他看着正在跳舞的舞姬,只觉得索然无味。
此刻,一阵酒壶落地的声音在宫殿内响起,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好像是下跪的声音吧。
“三王爷,你饶恕草民吧,草民不是故意将酒壶打翻的……”千琉璃跪倒在地,颤颤赫赫瞧着坐在一旁喝酒的凤湮。
她刚才将酒壶打翻了……
凤湮眉眼一抬,深邃的双眸宛若寒潭,他就这么静静坐着,也不说话,恍然之间就让人心生出几分怯意来。
“三王爷,你饶恕草民吧,草民真的不是故意的。”千琉璃一把扯住凤湮的裤脚,眼神有些戚戚然的,瞧着可怜无比。
而凤湮脸上没有任何怜惜之色,他依旧淡漠非常,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这是怎么回事?”凤鸣问着,“怎么好端端,人就跪在地上了?”
千琉璃一怔,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凤鸣,她咬唇,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凤鸣挑眉,一瞬间帝王之气显露了出来,“朕在问你话,为何不回话?”
千琉璃身子一颤,俊秀的小脸蛋突然一阵发白,她轻颤着睫毛,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陛下,是草民不小心将三王爷的酒壶打翻了,陛下草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她用力握着手指尖,骨节也微微泛起了白色。
凤鸣紧紧盯着千琉璃,眼内忽而闪过一道厉色,“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朕让你好生侍奉三王爷,你就是这么侍奉的?”
千琉璃吞咽着口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凤鸣轻抚额头,复又转头看向凤湮,问道:“三哥,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毛手毛脚的东西?”
凤湮没说话,漆黑的双眸往凤鸣身上一瞟。
凤鸣浑身一颤,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跟着袭来。
千琉璃颤颤赫赫,跪倒在一旁不敢多言。
云沫盯着她颤抖的身子,不知为何竟是弯唇笑了起来,“陛下,平头百姓果真是平头百姓,还真是上不得台面,眼下她竟然将三王爷都得罪了,这般毛手毛脚之人就应该将她的手脚剁了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般毛手毛脚。”
话落,云沫眼中闪过一抹怨毒。
“阿姐你……”云夏阳拧眉,似乎有些不赞同。
云沫笑着安抚,“夏阳,你若是想要朋友,外头有多少你结交多少,何必要执着于这个平头百姓,她得罪了三王爷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云沫眉眼一挑,说不出的毒辣。
云夏阳张张唇瓣,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云沫满意地勾起唇瓣,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