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走向颜如玉。

“我要将你一刀刀割开，先碎尸万段，再割下手指，抽干脑浆！”楚陌川最后一丝人性似乎也已经消失，“就算我提取不到指纹，得不到掌控权，我也不会让你好受的！你是不是搞错了，自己是猫妖又如何呢？谁说我一个人类杀不死猫妖？我的实力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拿着枪的现代人和一万个原始人相抗衡，结局也只有死！”

苏夜离第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得清晰……而脆弱得仿佛随时要破碎。

一滴血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抬手一摸，显然也注意到了。

“楚陌川，够了！”苏夜离终于起身。

“怎么？难不成你想要护着他，跟我作对了？”楚陌川头也不回，“狐妖又如何，我照样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可不一定，”苏夜离抓过自己一缕头发玩了玩，“你刚才也说了，我们都伤不了对方的，所以只要我愿意，你想杀他也是不可能的！”

“苏夜离你玩我？”楚陌川终于吼道，“你……你想和顾千雪一个下场吗？为了自己根本不可能获得的，断送了性命！”

苏夜离一回头，右手缓慢地抬起，地上一个人已经被她的力量牵引着飘起，径直向楚陌川的面门砸去。

楚陌川闪身躲过，苏夜离此刻像是已经疯了般，用那个人砸向他。

“我的法术现在虽对你无效，但实体可不一定！”苏夜离双眼已经血红，“楚陌川你去死吧！”

楚陌川还想阻止，却一下没有躲过，被直接砸出了暗室门口。

苏夜离一挥手，暗室的门立刻就关上了。

“你和这个凡人还真是像，”她捡起匕首，“都这样不愿屈服……”

她的手一勾，猫妖的灵魂再次掌控了身体。

“你们想要怎么样？”颜如玉咬牙切齿，“将我们的身体折磨成这样还不够？”

“现在你除了屈服就是毁灭，你怎么如此不识相？”

颜如玉握紧拳头，黑气纷纷钻进他身上的伤口，以剩余不多的力量自愈着，但………终究还是散去了。

“你为何还不死？你为了守住力量，不惜斩我修炼了千年的九尾，你罪该万死！”终于，苏夜离举起匕首，直插入颜如玉的心口处，疼得他将一直忍着的一口血，都呕了出来，“你死了不就解脱，不就痛快了？”

匕首没入颜如玉的心口，却好似被什么力量所阻塞。

“你原来真的是那九尾猫族力量的容器，力量却是认主了……我杀不死你，你死不了，你死不了！”

苏夜离有些激动，欣慰地笑了。

“能让女君流出血泪的，只有你了，”苏夜离伸手摸着颜如玉的面庞，“我不会杀你，但你只能是我的，你当初斩我尾巴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当初你在圣池对我的誓言……你都忘了吗？呵呵……我没忘，而且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忘！”

她时而笑，时而哭。

“我一直将苏家的人当皮囊使用，但苏夜离曾经的话我却一直记得，”苏夜离笑时那么美丽，仿佛与曾经的人类苏夜离重合了，“就算是欺骗，是背叛，我也认了，因为……我记得我爱过他！”

她仿佛忘记了一切事物，甚至忘记了自己。

“这个少女真的好傻呀……我从没有真正让她的灵魂灰飞烟灭，她一直躲在这个身体里……”苏夜离望着颜如玉的双眼。忽然，颜如玉双手捆着的锁链松开了，他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昏倒在地上。

“有我在，谁也进不了这里！”苏夜离也匍匐了下去，将脸靠在颜如玉露在外面的胸膛上，“从现在起，我苏夜离就是你颜如玉明媒正娶的人……”

她闭上眼，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就像我们当初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