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雅回到家中，周燕就坐在那儿，旁边放着江小雅给她买的新衣服。

“妈，您怎么还没睡？”，江小雅惊讶得很。

往常这个点周燕早就睡了。

明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去卖菜，早晨的蔬菜最新鲜，最好卖。

周燕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看了看江小雅，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小雅，你老实告诉我，最近你究竟在干什么！”

“新鞋和新衣服怎么变那么多了？还用上了化妆品！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好几次都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被大老板包养了？”

“妈不是跟你说过么，那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怎么不听妈的话！”

她已经注意许久了，直到今晚上才爆发。

江小雅变得越来越好。

她漂亮大方，变得更加的自信，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抗抑郁药了。

她相信未来的生活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但周燕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控。

眼前这个江小雅，她好陌生！

那个穿着校服，穿着补丁解放鞋，每天都要收集塑料瓶啤酒瓶的女儿呢？

江小雅以为日子会平静了，好好赚钱，然后上大学，如果陈东愿意的话，再平平淡淡的谈一场恋爱，让整个青春完整。

至于结果，她会尽百分百的努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有遗憾就行。

周燕的态度，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去许久没动的书包里翻出药来吃下。

来到周燕身边，她道：“妈，您放宽一万个心，咱们家是很穷，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每一分钱的来路都经得起考验，我能挣钱了，您不应该很高兴吗？”

她想说妈，我们有钱了，您也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但话到嘴边还是不敢说。

她知道周燕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不仅如此，还有点儿神经质。

这是病，得治。

但江小雅不知道该怎么治。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高考毕业了去赚钱也很正常。

都是成年人了，更不存在童工一说，更何况这个年代法律意识都没那么强，用童工的情况是普遍存在的。

靠双手赚钱，不偷不抢，不磕碜！

但在周燕看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就算能挣钱，但能挣多少？

周燕知道挣钱有多难！

每一分每一毛都来之不易！

你能挣钱？

“我照顾你十八年！”

周燕痛心疾首：“你以为高考完了之后就可以成脱缰的野马了是吧？江小雅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分数出来之后你就报江城大学，去清北？你做梦！”

江小雅呆住了。

江城大学？

这所学校去年才从专科升到本科，只有那种刚刚够着分数线的考生才会上这所大学！

周燕居然让她上这个大学？

努力读书是为了什么？

周燕把江小雅给她买的衣服点燃了：“好脏的衣服！我穿在身上嫌脏！”

她又去房间里把江小雅的那些衣服全部收出来。

“妈，你又要干什么？”，江小雅眼睛通红。

周燕多少是有些毛病。

拿来一根荆条就往江小雅身上抽。

江小雅才躲开，周燕就嘶吼：“你居然还敢躲！臭婊子，今天我不打死你！”

她扬起荆条就抽。

江小雅不躲了，认命了。

十八年来，周燕就没少打她，只要稍微有点儿不听话，不如周燕的意，荆条就会抽在她的身上。

其实那次跳楼老盘送她回来之后，她也挨了周燕一顿毒打。

她蜷缩着身子，任由周燕的鞭子抽在身上。

她咬着牙，争取不再流眼泪。

或许是周燕打不动了，她开始去烧江小雅的衣服和鞋。

能烧的都烧了，江小雅身上的衣服和鞋也被她扒下来烧了。

做完这一切，周燕淡定的去睡了。

江小雅穿着单薄的衣服，光着脚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这是周燕对她的惩罚。

许久之后，她才小声的抽泣着。

她想给陈东打电话，但这个点陈东应该睡了吧？

夜晚很难熬。

但也快要天亮了，不是吗？

周燕早早起床，看了江小雅一眼之后就去卖菜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把门从外面锁上。

好在她没发现江小雅的手机。

陈东来了。

每天他都很准时，江小雅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