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试图将糖酒会描绘成一幅前景很好的活动,可那些糕点铺子的老板和掌柜们,却依旧不为所动。
“程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好意,但我们这些做糕点的,最宝贵的就是祖传的秘方,若是参加了糖酒会,万一秘方泄露出去,我们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刘掌柜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脸担忧。
“是啊,程小姐,我们店里的糕点,都是用料考究,手工制作,产量有限,就算参加了糖酒会,也赚不了多少钱,反而有可能因为人手不足,影响了店里的生意。”王老板也跟着附和道。
程嘉想了想,继续劝说。
“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但糖酒会绝对会给你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秘方确实是你们最宝贵的财富,我们自然会给出相应的保密措施。”
“至于产量问题,你们也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多招募一些人手,扩大生产规模,我相信糖酒会肯定会让你们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有人立马就笑,“程小姐你不懂,若你真的体谅我们,又怎会说出招募的话,要知道,能进我铺子的人,都是家生子,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秘方不会泄露。而招募这种事,都是不知底细的人,我们怎敢用。”
程嘉一下哑了口。她此前习惯了晨阳镇招聘的形式,以至于心里已经接受了公开招募,可这种事,于其他人来说,是不正常的。
见大家都推三阻四,不肯轻易答应,程嘉无奈,只得暂时作罢。
回到住处,程嘉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袁书。
袁书听完后,沉思片刻,“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真正担心的,并不是秘方泄露,而是担心参加糖酒会后,会打破他们现有的利益格局?”
程嘉一愣,“此话怎讲?”
袁书解释。
“这些糕点铺子,大多都是家族生意,世代经营,他们在京都已经有了固定的客源和口碑,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就算不参加什么糖酒会,生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我们举办的糖酒会,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一块石头,投入这潭湖水,必然会打破现有的平静,他们不知道最终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带来损失,所以他们宁愿选择保守,也不愿意轻易尝试。”
程嘉顿时恍然大悟,“他们这是害怕改变,害怕失去现有的东西!”
“没错,所以你要想让他们打消顾虑,就必须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看到参加糖酒会的好处,远远大于他们所担心的风险。”
程嘉有些沮丧,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问:“我该怎么做?”
袁书想了想,提议道:“你可以找一位德高望重,在糕点界很有威望的老师傅出面,比如退休的御厨,让他们来为糖酒会代言,这是名人效应。”
程嘉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这就去找关系,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
程家毕竟是京都第一粮商,她很快就得到了一位退休的老御厨的消息。
这位老御厨姓张,曾经是宫里的首席糕点师,手艺精湛,德高望重,人称“张老”。
告老还乡后,张老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许多达官贵人都曾登门拜访,想请他出山,却都被他婉拒了。
程嘉知道,想要请动这位老御厨,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第二天一早,她请袁书配合,带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来到了张老的住处。
张老住在城郊一处僻静的院落,院墙不高,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藤,院门虚掩着,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程嘉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位老仆人走了出来。
“老人家,您好,我是程炳荣的女儿程嘉,特来拜访张老。”程嘉恭敬地说道。
老仆人不用问也知道她来肯定是带着目的,便直言,“我家老爷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也不见外客,还请程小姐回吧。”
程嘉早料到会吃闭门羹,也不气馁,而是笑着道:“老人家,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一位朋友,研制出了一种新式糕点,叫蛋糕,想请张老品鉴一二。”
说着,程嘉打开食盒,露出一块四寸大小的水果蛋糕。
老仆人原本不为所动,但当他看到食盒里从未见过的糕点后,眼睛却一亮。
“蛋糕,怎不像是用蛋做的?”
“此蛋糕非彼蛋糕,还请老人家代为转交。”程嘉卖关子,并不明说。
老仆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食盒,转身进了院子。
程嘉在门外等候。
过了一会儿,老仆人走了出来,眼神里愈发好奇,对程嘉说道:“我家老爷请你进去。”
程嘉闻言大喜,连忙跟着老仆人进了院子。
穿过一条青石小径,程嘉被带到一间雅致的小院。
“程小姐,请进。”老仆人站在院门外候着。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