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有些尴尬,昨天和大家谈的时候,他只着重强调了月钱,以及晨阳镇的传说。
至于在哪里干活儿,他只是给了个地址,没明说。
何老板咳了咳,“担心那作甚,反正月钱少不了你们,这里马上就要修缮,过不了几日,保证焕然一新。”
“来来来,你们快看看新窑的图纸,一起研究研究,看怎么搭建,袁姑娘要我们搭建五个。”
大家一听有新窑,都来了兴致,暂时忘了眼前这个荒凉的破地方。
图纸有好几张,三十个人围了好几圈,讨论得很热烈。
小老头拿着图纸,盯着袁书看,又悄悄问何老板,“那就是袁老板?”
“叫我袁姑娘就行。”袁书耳尖。
小老头微微弓着腰,小心翼翼,“袁姑娘,你这窑比一般的窑还大,这种窑的温度也会更高,敢问我们到底要烧什么东西?”
袁书拿出一片透明东西,“这种东西见过吗?”
众人皆是惊奇,纷纷围上去,仔细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看。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这么厚一片,竟然完全能看到对面,这是什么?”何老板手指在边缘摩擦了一下,有些割手。
“这叫玻璃,我们要烧纸的东西,就是这种透明的东西。”袁书又从袋子里拿出几个百货超市买的玻璃制品。
“玻璃可以制作很多东西,包括杯子,镜子,门窗等等,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给你们高价的原因,它的烧制,以及各物件的制作工艺,并不比烧瓷简单。”
“最重要的是,玻璃烧制的材料与瓷器不一样,我只能把所需材料告诉你们,至于能不能烧出来,烧成之后做出我想要的产品,这些都得靠你们自己来摸索。”
何老板激动的嘴皮子颤抖。
“若是我们能烧制出这种神奇的东西,我们岂不是能名垂青史。”
其他人也因为玻璃的神奇而兴奋,此时已经完全忽略眼前这个又破又烂的瓷窑了。
“袁姑娘,这玻璃要如何烧制?”小老头率先好奇追问。
袁书看大家实在想知道,干脆就地介绍起来。
“首先,烧出来的玻璃并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硬,高温下属于一种熔融状态,通过倒入模具或者吹制技术,将玻璃制成或者吹成想要的形状,塑形后的玻璃冷却后,就会变成诸如杯子等。”
有人忍不住问,“就跟吹糖人一样?”
“原理差不多,所以这就涉及到你们以后的制作工艺,怎么吹,这也得你们自己去研究摸索。”袁书表示自己无法言传身教。
小老头嘀咕,“这得找卖糖人儿的来吹吧,我们只会烧,不会吹啊。”
袁书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很好,何老板,等新窑建立起来,材料都准备齐全,你招聘一批糖人师傅,他们懂技术,想吹成什么形状都可以。”
何老板连连点头。
小老头对烧制更感兴趣,追问,“敢问,这玻璃要用什么东西来烧制?”
“原材料是从一种矿石中提取出来的,原材料你们不用管,到时候自会有人把材料给你们运过来。”
其他人都很失落,毕竟烧制一种新的东西,却不知要用什么东西烧,挺抓心。
何老板知道话题差不多了,事情也多,便催促大家,“行了行了,拿钱就要办事,想想你们的月钱,都给我打起精神,今天先把这里修缮出来,明天开始烧红砖搭窑。”
果然有人问,“红砖是什么砖?”
何老板一下就得意了,还得是他们何家有底蕴,才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事。
他立马给所有人介绍红砖。
袁书还要去忙其他事,便将这里交给何老板。
临走的时候,她想起来,“对了,这个厂,以后就叫晨阳玻璃厂,先找个木匠,制作一个牌匾,我要一丈宽、半丈高。”
何老板殷勤应下。
袁书离开玻璃厂后,就直接回了别院,其他地方也不去,坐在院子里看书。
等了两天,终于等到秦二公子的马车。
依旧是清风园,依旧是那个水榭,依旧是一桌美味佳肴。
秦霄一双瑞凤眼,微微笑着的时候,高雅有礼,平和近人,与秦复的生人勿进的气质完全相反。
可就是这种人,表面让她做幕僚,背地里却给她使阴招。
袁书后来又仔细想了想。
那会儿她毕竟还没有与秦复打过照面,以秦复的性子来看,在没摸清她底细的情况下,就算她破坏了秦复的计划,秦复也没必要派人来暗杀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反而应该把她抓起来拷问,又或者请吃饭。
一切行动都有背后的目的,若是秦复派人动手,这场暗杀就毫无意义。
可若是秦霄派人动手,那这场暗杀的意义就在于:嫁祸给秦复,让她误以为是秦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