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下巴一跌,“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找人知道去。”
袁书倒也负责,安慰他,“别着急,过两天就能知道了,这也多亏了你,帮我去衙门跑关系。”
沈念就这么抓心挠肝地等着。
却说衙门那边,通判拿了好处,还是有好好办事。
他趁着廖承平休闲的时候,提着在袁记冒菜打包的菜,去唠嗑。
“大人,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买了冒菜,吃了暖和些。”
廖承平也好这口,当下叫人拿来袁记超市买的汽水,虽然不是冰镇,但这个天气喝着也很凉爽。
二人吃着吃着,话题就说到了逃荒难民身上。
“我今日路过富民窟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感了风寒,眼看再过些时日,就要下大雪,若是没有保暖措施,那些人恐怕很难扛过冬天。”
廖承平皱眉,“本官还能给他们修房子不成。”
通判却道:“大人,这些人若是继续留在南城,对我们来说,是大患。”
廖承平狐疑看着他,“何以见得?”
通判于是条条道来,“天越来越冷,这些人扛不住,肯定会冻死,若是让其他州知道,指不定要拿此事来弹劾大人您。”
廖承平慢吞吞吃着冒菜,没说话。
通判继续道:“依下官之见,不如将这些人遣散,或者干脆让他们去晨阳村,反正晨阳村也收留了不少难民,肯定愿意,有人解决这么个大麻烦,何必还自己留着。”
这话,倒是让廖承平停下筷子沉思。
“你说的也有道理。”
富民窟已经连着几天榨不出一点油水,他估计,那些富民确实是没钱了。
趁着人还没死,让他们去晨阳村,确实是个好法子。
“可就这么把人丢过去,肯定会得罪那位贵人。”廖承平道。
他一直有派人监视晨阳村,也因此,对晨阳村的发展很了解。
而越是了解,他越知道,那位袁姑娘不能惹,谁能凭空变出那么多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神仙,单凭这一点,就让廖承平忌惮。
再说还有封文,他愈发不敢有任何想法,只求能与那位贵人和平相处。
“关于这点,下官也想过,我们肯定不能把烂摊子丢过去,但架不住难民想走,我们总不能限制他们的自由。”通判道。
廖承平思绪一转,筷子点点,“还是你有主意。”
于是乎,当天,富民窟所有守卫和栅栏都被撤走了。
富民们见状,一窝蜂就往对面的晨阳村跑去。
当他们来到官道旁边,看到路边无数小摊位,往来行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吃食,香得让人流口水。
还有那些整齐的房屋,村民们那些笑靥如花的精神状态。
比太平盛世还让人羡慕。
富民们惊住了,虽然早知这边已经不是从前臭气熏天的贫民窟,可亲眼看到如此巨大的变化,依旧让他们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们甚至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富民谁才是贫民,此时的他们,蓬头垢面,浑身脏污,面黄肌瘦,与当日的贫民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无数人在心里想,如果当初跟着袁姑娘在贫民窟生活,该多好。
在人群的最后面,销声匿迹了两个月的袁家,正用帕子围着脸,混迹其中。
自上一回他们被狗咬后,全家元气大伤,不得不暂时躲起来养伤。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人体的自愈能力,两个月,该愈合的伤口也愈合了。
人也还没死。
既然没死,受那么大的罪,这仇,必须得报。
“袁书小贱人,我定要百倍千倍还给她。”袁老太咬牙切齿,指甲掐在树皮上,撕下一根长长的树皮,咬在嘴里。
晨阳村,袁书早就让晨阳军准备好迎接富民窟的人,所以大家也不算乱。
看到富民窟的难民过来,李高立马带人,将他们先拦在官道对面。
“对面是晨阳村,没有允许,所有人不得擅入。”
虽然难民有上千人,但晨阳军经过几个月的特训,现在个个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一个能顶十个用。
这股威严也将难民们吓住,不敢硬闯。
于是大家开始卖苦。
“差爷,行行好,让袁姑娘收留我们吧,我们真的无处可去。”
“袁姑娘是活菩萨,既然已经救了那么多难民,也救救我们吧。”
可无论他们怎么求情,晨阳军就是一步也不让,袁书更是不出面。
很快,南城守卫来了,拿着长矛呵斥。
“所有人都回去。”
难民们哪听,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又看到眼前这些美好的不真实的场面,谁还愿意被关在那个臭得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