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晨阳村的人聚集在村委会,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所有人都穿着新衣服,容光焕发,与两个月前的干枯黑瘦已经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变化让人欣慰,但还不够。
“各位,八月你们辛苦了,我们晨阳村,现在有井,有近百亩土地,还有三百余人口,晨阳村每月平均家庭收入已经高达七两,我相信,放眼这片大地,鲜少有地方可以比。”
百姓们听得热血沸腾。
“若是以前,谁告诉我一个月就能挣六七两,我肯定不信。”
“庄稼人,一年也存不了二两银子,也只有在晨阳村才有这种好事。”
袁书等众人议论声渐小后,继续道:“新的一月即将开始,九月份,我的目标,是让所有家庭月收入达到十两。”
老百姓们顿时一片哗然。
月入十两,算下来一年岂不是有百两。
“这可能吗?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庄稼人一年省吃俭用才能存二两银子,一年开销也不过五六两。
月入十两,就算是做生意,也很难达到这种收入水平。
有人激动握拳,“怎么不可能,袁姑娘说的话,就从来没有错过。”
“袁姑娘,袁姑娘。”
老百姓们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便有人带头呼喊,呼声像海浪一样传到对面的富民窟。
富民们都趴在栅栏边上张望,眼里无不写着羡慕。
曾经的贫民窟,现在已经房屋林立,就算是夜晚,那边也亮如白昼。
“你还记得那个叫袁书的小姑娘吗?”
“怎么不记得,她第一天爬上树,说要让贫民们吃饱饭,我还以为她失心疯了。”
“可不是,就连我们都是一顿饱一顿饥,他们什么都没有”
“我们现在去,他们还会收留我们吗?”
“不知道,但我想去试试,之前有一户人家不就被赶走了吗,我看他们每天乞讨也活过来了。”
富民窟到处都是低语议论,所有人都望着对面林子的光,那就像希望的光。
躲在远处树荫下的袁家人,神色颓丧,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还剩一口气。
“我受够了,就算见不到袁姑娘,我也要进晨阳村。”老二媳妇嘴皮开裂,声音有气无力。
这一个月,他们想尽各种办法想见贵人一面,可始终见不到人。
之前是怕得罪贵人,像姚婆子一样被打死。
可现在都快饿死了,就算得罪,也不过是换个死法。
老二媳妇说完,就踉踉跄跄往晨阳村跑。
可刚来到村碑的入口处,就被两条狼狗拦住。
狼狗吃得好,长得也快,并且还是放养,此时龇牙咧嘴,低声呜叫,警告。
老二媳妇大概是饿疯了,学着狼狗的样子,也龇牙咧嘴,甚至还捡了一块石头,朝狗扔过去。
她没砸中,但却惹怒了两只狼狗,两只狗也不叫,直接冲着老二媳妇追过去。
老二媳妇吓得脸色煞白,没有力气也逼出了力气,连滚带爬往回跑。
“袁老二,救我,快救我。”老二媳妇大呼。
等袁老二拿着棍子跑过去,两条狼狗已经撤了,村里的狗像是成了精一样,看到他们就撵,这也是他们这一个月没能进村的另一个原因。
就算是晚上,狗一旦听到动静,也会立马爬起来咬。
“畜生养的畜生,总有一天我要打死它们吃狗肉。”老二媳妇脱离危险后,嘴上又开始发狠。
袁老二也气愤,他们也不是没试过打。
可是这些狗滑头得很,根本打不到。
袁老太蹒跚着走过来,走到路中央,坐下,“我就在这里等,待会儿他们出来,再去找他们,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住进晨阳村。”
他们每天都在观察晨阳村,知道这时候,所有人都在里面那个大房子里说什么。
“对,我就不信见不到贵人。”老二媳妇也在一旁坐着。
村委会内,一阵呼声过后,终于停下来。
袁书这才道:“月收入十两,不是我说一说就有,同样的,你们也需要付出很多辛苦。但辛苦与收入成正比,我相信,日子就能越过越好。”
“对。”
“我们不怕辛苦。”
“袁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一定照办。”
民众们情绪高涨。
袁书拿出一块一米长半米宽的木板,上面写了四个字。
上了两个月的夜课,现在大家对常见字已经基本认识。
有人不解,“袁记跑腿。袁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袁记跑腿」,是一家以配送为服务方式的店,和信客的性质差不多,但我们送的不是信,或者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