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冲喜的八字是苏晚的，为什么苏棠嫁过来以后会有用，这点苏棠还没有调查清楚。

“那老婆，你想跟我说什么悄悄话？”

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白瑾川嘴里说出，明明最简单的两个字，却听得苏棠耳朵发烫。

“你干嘛突然叫我那个。”

苏棠涨红了脸，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不能叫么？你刚才叫我老公，不是叫得很顺口？”

白瑾川浅笑着看向苏棠，发出了灵魂质问。

这话，苏棠没法接啊，她刚才一口一个老公，是为了在温知晓面前宣誓主权，不带任何别的心思。

但是白瑾川老婆一叫，苏棠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这很不科学啊，她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了？

“可以啊，只是有点突然，我找你是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苏棠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岔开话题。

“哦，什么事情？”

白瑾川猜到了苏棠应该要问林家的事情，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昨晚，趁你睡着以后，去了林家，本来是想揍一顿林宴，给你报仇的。”

苏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白瑾川的神色，见他表情淡淡，没有生气，便继续道：“结果竟然遇到林家大少爷。”

“你看见林修了？”

“嗯，他也看见我了，当时我用了隐身咒，按常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但是天生阴阳眼能看到？所以你被他发现了？”

白瑾川从善如流地接了话。

“你知道他是阴阳眼？”

苏棠微微有些惊讶，一般有阴阳眼的人呢，是不会到处告诉别人这个秘密的。

一来大部分情况，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小部分情况就是说出来没人信，甚至以为你是精神病，还要带你去医院看病。

以前苏棠跟着老头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在落后山村的小女孩，有天生阴阳眼。

那个村子很偏僻，通讯也不发达，普遍大家文化程度都不高，女孩子几乎不上学，所以那个小女孩算是文盲。

她不懂什么叫委婉，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会告诉家里的大人，和村子里乡亲。

一开始大家以为她是小孩子胡言乱语，后来说到哪家进了鬼，哪家就有人死，逐渐被村子里的人当做了扫把星。

小朋友们都不和她一起玩儿，小女孩被所有人孤立，包括自己的父母。

可是这都不是最恐怖的事情，那种小山村是没有精神病院，也没有这个概念，便被有心的人，钻了空子。

说小女孩是被邪祟找到，必须驱邪，而驱邪的方法，就是“睡。”

苏棠和老头去的时候，已经是悲剧发生之后，小女孩不堪折磨，选择和恶鬼做了交易，变成了厉鬼。

每天都去找那些帮她“睡觉”驱鬼的人复仇，村子里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男人。

苏棠那个时候年纪很小，十岁左右，和小女孩一样大，她在找到小女孩变成的厉鬼以后，并没有收服，还放了小女孩，被老头狠狠地胖揍了一顿。

“为什么要揍我，我没错，她也没错，你不是教过我，有仇不报非君子，她只是报仇，有什么错？”

十岁的苏棠，理直气壮地质问老头。

“那些人是做错了，可是罪不至死，一味的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任由她复仇，她只会在血腥里迷失自我，最后成为一只只会杀人的恶鬼。”

因为鬼魂一旦沾染了人命，便是积累了业障，不知道要多少辈子，才能还的清。

所以苏棠早点收服她，还是在帮她，至少她还有投胎的机会。

“可是如果她不想投胎，只想和坏人同归于尽呢？”

年幼的苏棠，不懂就问，小时候的她，世界还是非黑即白。

“哪里有什么坏人，坏人也会做好事，好人也会做坏事。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

苏棠那个时候，还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但是在她心里，老头就是好人，他说得话就得听。

所以再次见面，她收服了那个变成恶鬼的小女孩。

村里的人把她当做小菩萨，说她救了全村的人，可是苏棠并不开心，因为她看见小女孩哭得很伤心。

“如果我还有下辈子，我希望我只是普通人，不想再有阴阳眼，不想在看到鬼，也不想被驱鬼。”

这是小女孩收服之前，对苏棠说得最后一句话。

“嗯，林修告诉过我，我们以前，关系很好。”

白瑾川的声音，打断了苏棠的回忆，把她拉回到了现实。

奇怪，她是怎么回事，怎么也突然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了，正在说正事呢，不应该啊。

“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