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林国栋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你是苏棠的舅舅,我是她的丈夫,自然也应该叫你一声舅舅。”
白瑾川说这话的时候,清冷矜贵,仿佛并不怎么热情,可是身后跟着的保镖,已经快惊得下巴脱臼了。
这可是京城鼎鼎大名的白三爷啊,被白家上下捧在手心当眼珠子长大的存在,谁家有个宴会酒席,能请到白三爷出面露脸,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从来都是别人趋炎附势争先讨好的对象,此刻正叫一个浑身上下穿着不超过三位数的下乡巴佬舅舅,传出去都没人信。
“什么,丈夫?”
林国栋一边怒吼,一边抬起手上的拐杖,就朝白瑾川砸了过去。
吓得苏棠连忙挡在了白瑾川面前,拐杖自然也停在了半空中。
“棠棠,你给我让开!是不是苏国强逼你的?你才去几天啊,怎么可能就嫁人了?”
林国栋愤怒地朝侄女嚷道,之前苏国强突然要接苏棠回苏家的时候,林国栋就觉得奇怪。
一开始林国栋肯定是不愿意苏棠跟人走的,当时苏国强上门哭得泪流满脸,一副真的幡然醒悟要做个好爸爸的样子,还说一定会给苏棠最好的物质生活。
林国栋瘸腿以日子就过的十分拮据,干啥啥都顺,做啥啥亏本,一家人紧巴巴的勉强过日,要是苏棠真的有好去处,他这个当舅舅,绝对不会耽误侄女的好前途。
没想到这才三个月不到,苏棠竟然领回来一个丈夫?肯定是苏国强干得好事!
“舅舅,您别激动,没有人逼我,瑾川对我很好。”
苏棠赶紧安慰道。
听到苏棠这么称呼自己,白瑾川耳朵一烫,说也奇怪,明明平时也被家里人这么叫,但是从她嘴里念出来,好像有些特别。
“棠棠,你可别骗我啊,要是真的是被逼的,舅舅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林国栋红眼道,他可是在在妹妹墓前发过誓,会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了,要是苏棠真的被苏国强逼着嫁人,他以后下了黄泉,也没有脸再面对妹妹啊。
“真的没有,舅舅,瑾川要是对我不好,今天怎么可能陪我一起回来呢,我们这里山路多难走啊。”
林国栋闻言,看了眼门口停着几辆豪华越野车轮上都是泥巴,陷入沉默。
“就是,要是对棠棠不好,怎么可能陪着过来呢,快进来坐啊,站着干嘛啊,都是一家人。”
王艳热情地朝白瑾川一行人招呼道。
她早年也是跟着林国栋见过世面的,一看白瑾川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而且光是外面那些价值百万的豪车,和一个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保镖,都在暗示主人的身份不凡。
“对啊,我都饿了,舅舅,我还没吃午饭呢。”
苏棠捂着肚子开始撒娇。
一听侄女饿了,林国栋再不爽,也招呼人进来吃饭。
苏棠扶着舅舅回屋,路过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两边门柱上散发的黑气,眉头一皱。
和她猜得一样,林家祖屋,果然被人动了手脚。
原主的面相根本就不是什么扫把星,生辰八字也对不上,苏棠这次之所以要亲自回老家,除了接舅舅一家去帝都享福,就是想知道,原主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一般想要害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祖坟和老宅动手脚,这样子孙后代,就会越来越倒霉。
进门为财,门柱两边却散发黑气,难怪林国栋这些年做啥啥不顺,养鸡得鸡瘟,养猪猪病死,种的树不是被虫蛀,就是遇到大旱。
这主财位都被邪祟入侵,能发财才怪。
再看堂屋,四周墙壁,都隐隐冒着黑气,还隐约闻到空气中一股刺鼻的尸臭味。
现在正值夏天,若是有异味,舅舅不可能闻不到,在场所有人,包裹白瑾川都神色淡定,那么就只有她能闻到。
苏棠摸了摸鼻子,朝白瑾川身上凑了凑,还是他身上的味道好闻。
白瑾川不明所以,以为她是害怕担心,低声道:“别怕,万事有我。”
苏棠微微挑眉,显然白瑾川是误会她刚刚的举动了,
苏棠没有解释,乖巧地坐在白瑾川身边。
他们现在居住的屋子,是林家老宅,破破烂烂,很有年份,林国栋平时住习惯了,并没什么感觉,现在白瑾川一进门,整个人就是贵气的代表,什么都不用做,就衬托的地方无比寒酸。
林国栋一下有些拘谨,白瑾川却从善如流地坐在了黑漆漆的餐桌旁。
“你叫瑾川对吧,我是棠棠的舅妈,我老公就是个粗人,说话不好听,你可别介意啊。”
一坐下,王艳便主动开口打圆场。
“舅妈说笑了,我就欣赏舅舅豪爽的性子。”
白瑾川一脸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