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好意的笑悄悄的爬上了白和的嘴角,又不可抑制的蔓延到眉梢眼角。
刚化形那阵子他只能以鬼饲,阴刹为食,但鬼饲微灵力弱,阴刹每逢半月才可汲取,那妖族又不知死活的想要抓他炼化,碰巧让他得知妖丹可增进修为。
今日虽然将这魔族杀了个精光,但这些个废物的内丹几乎无用。
白和的眼神定在江兖的身上,仿佛猎人看见猎物般势在必得。
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颗浑圆似血的珠子,江兖这内丹,颜色艳红如血,光芒如日光淳厚,若是为他所有……,修为定然大增,这和那些妖魔的内丹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想法还在脑中打转,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扼上了江兖的脖子。
脖颈在指尖慢慢收紧,隐约听见颈骨搓磨,发出咔咔的声音,江兖的脸上仍是那副和煦安然的笑。
白和眼中金光一闪,也笑,不过是觉得江兖可笑,“小道士,入世还是未深啊,怪就怪你不该那么好心,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藏好别拿出来。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内丹放在你身上倒不如放在我这里,你说是与不是?嗯?”
只是片刻江兖眼眶充血,呼吸也变得困难,可那脸上的笑像是面具长在脸上。
白和慢慢顿住不笑了,他觉得江兖的笑有些碍眼。
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扼住江兖脖子的那只手还在慢慢收紧,另一只手移向了江兖的胸口,白和一脸势在必得。
刚输了些法力想要将内丹取出来,手掌离江兖胸口半寸的时候却被胸口陡然大盛的红光震飞,防不胜防的撞向了身后的竹林。
苍劲笔直的翠竹被这股巨大的冲击接连冲断了好几根,模模糊糊间几片竹叶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感觉有些痒想拿掉,手却不听使唤的使不上力气,刚巧有一片叶子遮住了他的眼,视线被遮挡灵台陷入一片漆黑前,白和还在想,这内丹的威力果然了得,下一次他定要拿到手。
再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环顾四周也是一片漆黑。
不光黑还很静,他又闭眼等了一会儿,只偶然有翠鸟的鸣叫声,时远时近。
这下白和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半晌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心道,“自己不会被那颗珠子震一下就瞎了……看不见了吧?”
随后迟疑的抬手凑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慢慢吐了一口气。五指分明,还好,没瞎,能看见。
直到这时,震晕前的那些画面才慢半拍的传回了脑海中 ,白和想了又想,想着想着觉得有些丢面子,转念又一想又有些不甘心……
想他一介妖鬼且跳脱三界之外,化形至今杀过妖魔无数,何曾有过败迹?
就连那魔族青君若不是偷袭,未必就能伤的了自己。可如今自己居然被一颗小小的珠子震飞,而这珠子还是来源于一个连法力都没有的小道士身上。
白和双拳紧握,还是觉得丢脸。
但那珠子一看就非凡间之物,不然一颗珠子而已怎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他正想着,门外闪着一丝微弱的光,白和眼神霎时凌厉戒备起来。
江兖持着油灯推门而入,步子很轻,转瞬就来到了近前。他将油灯放在一旁的矮凳上,才转头看向白和似乎是想查看他的情况,他低下头凑的近了些,昏暗灯光下就这么对上了白和戒备的眼。
四目相对间听得江兖问,“你醒了?”声音很轻,飘忽在静默的黑夜中一会儿便消散了。
白和没说话只是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江兖,哪怕是在这昏暗的看不清面容的情形下,白和都能想象到江兖那张脸上一定还是挂着笑,像……像人间佛堂里悲悯世间的佛一般,让人安心和煦的笑。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念头,在漆黑的看不清的夜色里突然成型,尔后他盯着江兖的那双眼抿唇笑开。
“我要杀你,你却要救我?”
江兖又将灯拿近了些,“还能这样说话,应该已经没事了。”
他转身走到桌前将桌上的油灯点燃,又绕过桌子后到屏风处将另一处的油灯也点燃,屋子里瞬间亮了不少。
白和这才看清屋内陈设,屋子不大收拾的倒十分干净雅致。白和一个起身盘腿坐了起来,他方才躺的是一张竹榻,竹榻旁放着一张同样用竹子做成的矮桌;屋子中间还有张放着茶具的方桌,方桌与窗子间隔着一张竹枝屏风。
白和里里外外打量了好几眼,嗤笑道,“小道士,莫非你不是小道士是只竹妖吧?”
江兖正推开窗,闻言回头,又走到他跟前。
人间三月是早春,窗子一开,风像长了翅膀似得往屋子里钻。白和见他在竹榻前站定,鬼使神差的往后挪了一挪。江兖在旁边的矮桌上坐下,脱了鞋和衣往竹榻上一躺。
白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顿住,他的长发还绕在身前,有一些刚好被江兖压在了身下。
他正想开口,江兖扭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