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连忙应声,“是。”
好不容易看到娘娘醒来,李福感恩戴德似的,他一点都不敢懈怠。
尽管笨手笨脚。
两刻钟后,也还是给李娟绫把药上了。
随后,李福拿了寻常的棉衣给李娟绫换上,“娘娘,你不是说有假死药吗?怎么会真的伤了身体?”
“哼,我小瞧了苏妘,她竟然知道我要假死逃生,所以,喝假死药逃生根本就不可能,只能使苦肉计。”
李福心惊胆跳的,“好险,娘娘福大命大,伤那么重还活过来了,可惜平遥王……”
李娟绫眼泪珠子滚落不停,“不是我命大,而是我幼时,我母亲说我是累赘,说我就算长大了也是万人枕千人骑的东西,所以,她拿剪刀刺向了我的心脏。”
李福惊得捂住嘴巴。
李娟绫继续道:“我也是那一次才知道,我的心脏在右边,与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吃药暴毙不可能成功,只得使了这一出,谁知道,谁知道……”
她哽咽起来。
谁知道萧止跃竟然要同她殉情。
她从不会相信任何男人!
但看到躺在身边,身体已经僵硬的男人,李娟绫的泪水始终忍不住滚落不停。
“平遥王对娘娘的确是忠心。”
李娟绫不愿再说,他不是忠心,就如她们欢爱情深时,他说她是他的命,并非随口胡诌的。
萧止跃,萧止跃……
她宁愿他是个骗子。
为了活命,与她撕破脸皮,也不要他这样痴情,惹得她心脏一阵阵的发疼。
比左胸的伤口还要疼。
“李福,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李娟绫问。
李福点头,“娘娘放心,你当时给我的钱财,除了给我家人的以外,我都准备了马车,干粮这些东西。”
李娟绫点头,“好。”
她开始整理医药箱,除了药材,林氏的亲人们的指节外,里边还有两份路引。
一个叫李玉,一个叫石浩。
这路引,是当初她进宫之前,让萧止跃提前准备的身份,就是为防有一天他们要亡命天涯时准备的。
“李福,以后你就叫石浩,我叫李玉,记住了。”李娟绫虚弱的说着。
李福点头,“是娘娘。”
“别叫娘娘,从今往后,你我就以兄妹名义赶路,你叫我妹妹就行了。”
“妹妹……”
李福有些迟疑。
“为了我们的未来,也为了赶路方便,只有这个身份最合适。”
李福尴尬的笑笑。
他一个太监,虽然和李娟绫有过肌肤之亲,但,在她眼里,就算萧止跃,萧御这些人都死光了,自己也不可能成为她的丈夫。
李娟绫的柔荑拉着他的手,“李福,不,石浩,我只有是你妹妹,我们未来的路途才会更好走,你明白吗?”
她一双眼神,比之从前多了许多真诚。
李福愣了愣,是啊,他们一个太监,一个本该死去的宫妃,想要活下去,还要活得不错的话,的确需要好好的规划。
他重重的点头,“好,石浩一切都听妹妹的。”
女子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还去一趟乱葬岗,把萧止跃扔下去,”她看着自己脱下来的那些旧衣服,“找个尸体穿上,再把这张面皮贴上去。”
“是!”
时间紧急,李福半点不敢耽搁。
他立马把事先准备的包袱搬上马车,再把萧止跃,以及李娟绫背上马车。
最后,他看着手里的银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两三颗碎银子,约莫是有二三两的样子。
他当太监这些年,不算后来李娟绫给打赏他拿回家的几百两银子,他自己在宫里打拼的时日,也是月月把月俸交给母亲了的。
母亲的银子,也都是给了大哥一家……
倒是想不到,如今,他被迫离宫,他们竟然用二三两银子就打发了他。
“你还有事?”李娟绫裹好衣服,看李福脸色不大好。
李福摇头,“没什么。这就走。”
好在没下雪了。
路面积雪也不深,没多会儿就到了乱葬岗。
李福把萧止跃放在了他们丢弃的位置,再去乱葬岗里找了个女子,按照李娟绫的吩咐,伪装好了之后,将尸体搬来萧止跃身边。
李娟绫跳下马车,扑在萧止跃的尸身上,她埋在他颈间,“你,你好傻,我,我从未真正的信任过你。”
“我走了,我总有一日会回来接你,还有我们的儿子。”说着,她把一把事先剪下的青丝拿出来,塞进了他的怀里。
“就当是我陪着你,若你泉下有灵,保佑我,保佑我们的儿子!”
她起身,亲了一下男人僵硬的脸颊。
风吹裂她的眼泪。
她站起身来时,李福也收拾干净。
“娘……妹妹,现在去接小主子吗?我看到那孩子的襁褓,就知道,他是妹妹的儿子。”李福问道。
李娟绫苦笑一声,“不,直接往边疆赶!”
说起来,还真是缘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她还是妓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