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妘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似乎感受到了平西王妃同母妃的友谊,另一方面,这人可是平西王妃啊。
她可是萧御的母妃啊!
难道她将萧御弄成太监的事情,平西王妃还不知道吗?
也对,如果知道了,平西王,以及平西王妃在看到她后不可能这么冷静和平淡。
苏妘想到这里,萧陆声自然也能想到,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改日孤带妘儿上门拜访。”
只有他陪着妘儿去才会放心。
端皇贵妃葬入皇陵,萧陆声回到府里之后,连洗漱都没有倒头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
一睁眼,刚起身。
心爱的女人就听见了动静,从屏风后面过来,“夫君,你醒了?”
萧陆声扶着头,“嗯,醒了。”
萧陆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苏妘道:“妾身刚用过午膳,”说着扬声对着外间喊道:“清宁,让厨房将饭菜端来,太子殿下醒了。”
“是,太子妃。”
清宁的声音传来,苏妘才回头,坐在床沿边上,看着萧陆声道:“殿下饿了吧。”
从昨日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怎么也饿了。
萧陆声微微拧着眉头,却不觉得。
“我想先洗洗。”他觉得自己都有味了。
苏妘点头,立马就去安排。
饭菜上桌的时候,萧陆声还在洗澡,等洗了澡出来,饭菜倒也没凉。
随意吃了几口,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每一次陪母妃用膳的情景,特别是最后一次,母妃站在他和妘儿的中间,拉着他们的手,要他们好好过日子……
回忆涌上心头,男人只觉得眼鼻发酸,差点没忍住流眼泪。
苏妘看在眼里,心里也十分的难过。
用过饭之后,萧陆声就去处理堆积了一些时间的公务,直到天黑以后才从书房出来。
日子似乎回到了从前那般,苏妘依旧天天给容洵针灸,替他治病,而萧陆声则一样的上朝,处理公务,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但是苏妘却很担心他。
容洵看她闷闷不乐的模样,问道:“太子妃似乎有心事?”
苏妘看向沐浴在秋末阳光里的容洵,说道:“母妃仙逝之后,他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我知道,他其实很难过,这几日都把自己埋在公务之中,我担心他身体会受不住。”
容洵垂眸。
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端皇贵妃的事情,于殿下而言,的确是太过沉重了。”
从前,萧陆声都觉得自己是父皇、母妃万般期盼中的孩子。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这种事情,只能靠他自己慢慢走出来。”
苏妘点了头。
抬手再次为容洵把脉,“你的体温似乎没有从前那样低了,但,第二日体温都会低许多。”
容洵笑而不语。
因为每天她都会来为他针灸,两人接触多了,体温自然就好许多。
可惜,经过一夜之后,体温还是会降到低谷。
若要恢复正常人一样的体温,除非他们是夫妻,经常在一起。
“或许我的药方都不对症,你先别喝了吧。”苏妘收回手时,也没有针灸。
容洵道:“或许是见效慢?我自己觉得,你医治得很好,起码在太子府的这些时间,我觉得舒服了许多。”
“真的舒服了许多?”
“太子妃怎么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了?”他反问着,眸光含笑,神情惬意。
苏妘叹了一声,确实有几分不自信了。
容洵的脉象同一些气血不足的人很相似,但,他的体温才是最叫人头疼的。
怎么会有人体温那么冷?
而且夫君,以及清宁她们都觉得站在容洵的身边会觉得格外的寒冷。
想着,她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暗戳戳搓手臂的清宁,以及穿得稍厚一脸冰霜的景文。
景文照顾着容洵的衣食起居,比旁人离容洵更近,接触的也最多,所以,他穿得也很多,只比容洵本人少了一两件而已。
“容大哥这实属疑难杂症。”她虽对医术天赋异禀,但,从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病症,甚至有几分玄乎。
玄乎的东西,如何治?
就好比,她重生一世,这种事情,除了容洵这样的亲历者相信之外,谁还会信?
连夫君这个枕边人都只当她是将梦境和现实弄混淆了。
“容大人,你这么厉害,也知道窥探天机会遭反噬,难道就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问一问有什么方法让你免受反噬之苦吗?”
坐在躺椅一侧的苏妘,看向容洵,十分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