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夏初七,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夏初七却没有察觉到牧九渊的情绪变化。
因为,此刻,外边专门用来隔壁病人的帐篷,传来一道凄惨的叫喊。
“我的儿啊,你醒醒,你醒醒啊!”
众人下意识转头看去。
很快就有人过来:“殿下,王妃,是有一名男童发病,好像已经没气了,管事那边询问,是否要拉去烧了。”
“等等,我去看看!”
夏初七穿好防护服就要进帐篷。
“夏初七,你别进去,危险!”
牧九渊下意识的阻拦夏初七。
“你做什么?”
牧九渊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夏初七。
“我要去救助灾民。”
牧九渊的眼皮子一跳:“你疯了?那些灾民现在都被集中隔离在一起,你若是轻易进去,你也会被隔离,还有里面都是男人,本王不许你去!”
一旁的轩辕月也笑嘻嘻的说道:
“渊王妃,殿下说的对啊,您身为一介女流,怎么能和一群男人待在一起,再说了,进了帐篷里面的人,多是要被隔离的。这少说也要天,您身为王妃和一群男人待在一起天只怕传出去,会对您和王府的声誉造成影响。”
牧九渊闻言,眉毛忍不住蹙了起来。
其实,他并不是像轩辕月说的那样想,他提及被隔离的都是男人,只是不希望夏初七和那些感染了天花,命不久矣的男人共处一室。
那些人是男人,而且还是生命即将进入倒计时的男人,求生的本能或许会扩大他们心中的恶念。
万一他们鱼死网破,该如何?
只是,他的这些话,还没有说出来,吕茶茶就替他说了。
并且她说的,还完全扭曲了他心中所想。
牧九渊张口准备解释:“夏初七,本王的意思是——”
夏初七站起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牧九渊的话。她眼神坚定:“从我的脚踏入星月城这一步,我就只是一个平常的大夫,我现在只想救人,用大夫的身份,我的患者,不分男女!”
夏初七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牧九渊愣住了,他没想到夏初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的脸上全是惊讶,然后是忍不住的怒气。
“夏初七,你就这么想当一个大夫?”
夏初七回答:“当然!”
牧九渊觉得有些可笑:“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可有想过值不值吗?”
牧九渊的话,让夏初七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不得不说,牧九渊的这话,说的还算中肯。
只是
值不值这事,谁也说不清楚。
夏初七没有再给牧九渊阻拦自己的机会,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了那些帐篷。
她的身影在空旷的小道上显得格外孤独。
牧九渊看着夏初七毫不犹豫的转身,心中的怒气渐渐转化为疑惑和担忧。
夏初七,这个女人她好像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耍无赖,令人厌恶的丑女,而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和决心的医者。
他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夏初七走进了帐篷,看到了里面小男孩,他的脸上布满了天花的脓疱,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真的死了。
但是夏初七知道,这小孩子目前只是陷入了休克,是假死状态。
她没有再犹豫,立即检查小男孩的病情,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药品工具。
然后开始为小男孩诊断。
牧九渊透过帐篷帘子,看着夏初七有条不紊地为小男孩诊断,扎针。
她的手法熟练而果断,原本毫无呼吸的小男孩,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脸上还露出极度的痛苦。
这显然好死有了气息。
随后,小男孩又在夏初七几针下去,恢复了一些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