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是有点医术在身上的,第二天傍晚,夏初七果然醒了。
小青见夏初七终于睁开眼了,当即喜极而泣:“王妃,您终于醒了,呜呜,您可吓死奴婢了。”
夏初七只觉得胸口疼痛如刺,整个人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
她想张口宽慰小青几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青发现了夏初七的异常,赶紧擦干眼泪,给夏初七端来一杯茶水。
夏初七喝了茶水,喉咙终于能说话了。
“小青,我睡了多久?”
“王妃,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小青一说,眼眶又红了起来:“那个杜大夫说您是受了内伤,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呢。”
小青以为夏初七是在将军府受了伤害,于是便愤愤的为夏初七打抱不平:“您现在是王妃了,将军居然还敢对您下死手,等殿下回来您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夏初七一听,狠狠的拍了一下被子,胸口的疼痛让她不禁龇牙咧嘴起来:“告诉那个狗男人?呵,我躺在这,还不是因为那个狗男人!”
小青疑惑地看向夏初七:“王妃,您在说什么?”
夏初七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帮我找来笔墨,我写个方子,你去帮我抓点药。”
夏梁找的大夫医术还算不错,不过她这内伤,光靠他那方子,没个十天半月是治不好的。
小青拿了药方就急匆匆的出门抓药了。
夏初七又给自己扎了几针,随后闭目修养。
小青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包药,身后还跟着穿着戎装的夜明。
夜明一进门,就跪下,冲夏初七请罪:“王妃,您醒了,是属下没有保护好您,还请王妃恕罪。”
夏初七自然不会怪罪夜明,毕竟这事完全是牧九渊的锅。
“起来吧。”夏初七让夜明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戎装上:“你穿着戎装是要去找牧九渊?”
夜明回答:“是。”
夏初七点了点头,又道:“现在就启程?”
“属下即刻就会启程。”
夜明想了想,他的目光微微一动,又补充了一句:“属下接到消息,殿下在星月城治天花时遭遇刺客,身受重伤,而且现在城中感染天花的病患,越来越多,殿下带的人手不足,属下担心殿下的安危,必须立刻赶过去。”
说完,他饱含期望的看向夏初七:“王妃可有什么话,需要属下转告殿下的吗?”
夏初七果断的摇头:“没有。”
夜明瞬间失落,保护王妃的这些天,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那个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王妃她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喜欢殿下?
夜明见夏初七并没有话需要他转达,于是便行礼告退:“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等等!”夏初七喊住夜明:“我要跟你一起去星月城。”
夜明一愣,诧异地转身:“王妃,这星月城如今,天花肆虐,您去不得,况且您身体还未恢复,怎么能受到了一路奔波,您还是留在府中休养吧。”
他以为夏初七是担心牧九渊的安危。
为牧九渊高兴的同时,他还不忘为夏初七担忧,于是便坚定地保证道:“王妃尽管放心,属下到了星月城,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
夏初七听了夜明的话,差点笑出来。
她关心牧九渊?
放屁!
她只是害怕牧九渊再被人刺杀,或者直接感染了天花,一命呜呼。
那她不也跟着嗝屁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和牧九渊身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同心蛊给解决掉!
不然这玩意儿就跟悬挂在她脖子上的刀一样。
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掉下来。
“王妃,您的”
夜明还在劝说夏初七改变主意。
但是夏初七早就不耐烦了,她瞪了夜明一眼,道:“你要是不想你的殿下感染天花,就带我去!否则就算你能保护牧九渊安全从星月城回来,也保不住满城的百姓,但我能!”
夜明一愣,他怔怔地看着眉宇间,尽是自信的夏初七。
他从未见过王妃如此坚决的模样,那不容人置喙的气势 ,让他简直无法反驳。
夜明心想,王妃既然这般自信,或许她真的能解决星月城的天花,他咬了咬牙,终于点头答应了夏初七。
“是,王妃,属下愿护送您去星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