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绿儿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您为了殿下,强行服用禁药,遭到反噬,身体本来就差,这两天,王妃又是害您腹泻,又是害您撞到脑袋,若非如此,您也不会一直咳血不止。这是王妃造成的,理应由王妃承担后果。”
“再说了,您是阴日阴时之人,这样生辰之人本就稀少,您现在吐血不止,哪还有时间去找和您同样时辰的人啊?”
“这”
吕茶茶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牧九渊并未表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昨日在柴房,他亲口答应夏初七以后将她当做王府的王妃看待,可仅仅只过去一天,他就取她的血,只怕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绿儿突然急切地喊起来。
原来是吕茶茶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仿佛是失去了生气的破布娃娃,摔在床上。
看着吕茶茶,那苍白的小脸和不断咳出的鲜血,牧九渊心中一阵揪痛,对夏初七生出的一丝怜惜顿时消散。
茶茶是她的妹妹,身为姐姐,夏初七有责任取血救妹。
他也会好好弥补她的。
想到这,牧九渊毫不迟疑地准备喊人。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下人的通报:“殿下,王妃的婢女小青求见。”
“传。”
一进门,小青忐忑的跪在地上为夏初七求情,还将夏初七要说的话,转述了出来。
谁知,牧九渊意外的好说话,甚至都没有质疑夏初七要如何为灵王治病:“你去把王妃带回梧桐院吧。”
殿下居然肯放王妃出来了?
小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欢天喜地地去柴房接夏初七出来了。
打发了小青,牧九渊给吕茶茶盖好被子,神色凝重地对聂离吩咐道:“聂离,你亲自去取血,再给她开点上好的补血药,必须确保王妃的身体无恙。”
聂离站在原地,迟迟没有领命,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牧九渊不悦地蹙眉:“怎么还不去?”
聂离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真的要取王妃的血?一连七日取血,只怕对王妃的身体极为损害。”
牧九渊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自然知道取血对夏初七的身体有害,可茶茶的情况危急,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思索后,他还是道:“去吧。”
聂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着东西,朝夏初七所在的梧桐院而去。
———梧桐院内———
夏初七大吃特吃,身边的小青喋喋不休。
“王妃,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殿下一定是发现了您的好,才会二话不说,就放您出柴房。”
“闭嘴!”
“再敢为牧九渊说好话,我就撑死你。”
夏初七往小青的嘴里塞了几块绿豆饼,直到她噎得只翻白眼,嘴里再也说不出牧九渊这三个字。
“呜呜呜,王妃。”
小青可怜巴巴:“奴婢以后再也不说了。”
主仆两人吃饱喝足后,夏初七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青在一旁忙碌着收拾碗筷。
却见一身青衣,肩膀挂着药箱,手上拎着几包药的聂离站在梧桐院门口,神态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阳光洒在聂离挺直的背影上,倒真有几分,悬壶济世之感。
而聂离也素有神医之称。
但是夏初七可不这样觉得,倒不是因为她觉得聂离医术不行,而是此人的人品不行。
聂离是牧九渊信任的大夫,可是他却为了吕茶茶,对牧九渊隐瞒其真正的救命恩人,还多次替吕茶茶装病周全。
真是只有医术而无医品!
夏初七对聂离喜欢不上来,见他过来,只是挑眉:“有事?”
“王妃,聂离奉殿下的命令,来给王妃送补药,还有”
聂离手中紧握着取血所用的器具,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取夏初七的血根本救不了吕茶茶的命。
毕竟,吕茶茶根本没有病。
但她毕竟是他的师妹,是他的光和救赎。
他无法看着茶茶伤心。
只好对不住王妃了。
何况眼前的夏初七也并非完全无辜。
她把茶茶打成那样,取她一些血,也不算过分。
“王妃,得罪了。茶茶姑娘重病垂危,只有您的血可以救茶茶的性命,殿下让属下来为王妃取血。”
说着,他便取出刀和瓷碗,准备取血。
小青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急忙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夏初七的身前,双手张开,质问聂离:“聂离大夫,殿下怎么能取王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