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晓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沉重。
我与师父对视一眼,他立刻心领神会,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黄馨的电话:“立刻调查一个叫前小娴的人,她可能是前晓婷的妹妹!”
电话那头传来黄馨干脆利落的回应:“明白!”随即,她迅速在户籍科数据库中展开搜索。
不久,黄馨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惊讶:“找到了,前小娴在前晓婷五岁那年因流感去世,之后一直与税海松相依为命。她的父亲几乎未曾关心过她,最近也在自己的公司离世……这些年来,前晓婷时常感觉妹妹还在身边,医院的记录显示她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
何梁宇低声喃喃:“所以,前小娴是她的另一个人格?”他的目光转向前晓婷,但话语戛然而止。
我们被何梁宇带领着离开了森林病房,经过一段时间,何志明忙碌完毕,安排了一名护士照看前晓婷,然后对我们说:“如果凶手真的是她,即便已经十六岁,根据她的情况,也只能送往精神病院。”
何梁宇沉声回应:“我明白,但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先抽点血,如果现场找到相应的物证,就能确定是她。”
我点头,让杜甜前去执行。不久,杜甜回来,她的表情带着几分困惑:“她很配合,但当我问及是谁时,你猜她怎么说?”
我试探着回答:“她说自己不是前晓婷?”
杜甜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不,她说自己不再是前小娴了。”
我愣住了,疑惑地看向师父,他沉思着说:“如果刚才出现的是前小娴的人格,她应该说‘我做的’,而不是‘前小娴做的’……但也有可能,她根本没有精神病,只是为了逃避罪责。”
师父故意提高了声音,病房的门微微敞开,我偷偷望向前晓婷,只见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对话,依旧专注地玩弄着手中的picross卡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似乎一点也没领会师父的意图,而我,没有过多纠结,直接转向何志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们对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吗?”
何志明显得有些无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当然,梁宇,天泽,你们为何总是怀疑我?我的技术是经过验证的,不会有差错。颅脑ct、脑磁共振,这些先进的设备都已经证实了她脑部的异常。”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微表情和微动作或许能欺骗人,但这些冷冰冰的机器不会说谎。我还给她做了精神病评定量检测、症状自评量检测,甚至还有简易智力状态检测,视觉、听觉诱发电位,认知事件,体感觉诱发电位,每一项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她的精神状况有问题。”
何志明的声音渐渐低沉,但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黄馨不是已经确认了医院的病历吗?这孩子的情况,不是装出来的。”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好吧,那我们就有底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但在门口,我回头对何志明说:“晓婷,你得好好照顾,别让她再有轻生的念头。”
何志明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放心,我会一直看着她的。”
夜幕降临,我们各自回到了休息的地方。我躺在警察公寓的床上,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晓婷说话时的样子,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感到困惑。
就在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门口有些异样。我转头一看,竟然发现晓婷就蹲在那里,她低头专注地看着那些皱巴巴的picross卡牌,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似乎在享受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乐趣,而她的口水,正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
第二天一早,谢絮儿的电话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她告诉我,袭修齐的尸体复查并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我安慰她不要太过劳累,然后挂断电话,前往公安局。
因为昨天的发现,我让黄馨去调查晓婷和鹿乐贤之间的关系。黄馨似乎早有预料,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不过我昨天已经查过了,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有交集。”
我紧追不舍地问:“那她的父母呢?”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我查了,你当我没想到吗?他们的生活轨迹和这个案子没有任何交集。我本以为关泽端是个企业家,或许和鹿乐贤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但事实证明,他们之间连一丝一毫的接触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虽然口中说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前晓婷有嫌疑了。”但内心深处,我始终觉得鹿乐贤不可能完全脱离干系。那种直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第六感在作祟,让人难以置信。
坐在办公室里,我百无聊赖地给正在监视鹿乐贤的侦查员发了条信息。他回复得很快:“这人很正常,每天就是上班、吃饭、回家,没什么特别的。何组长,或许我们真的弄错了,他看起来真的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