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忙乱的动作，石头摇头拒绝，“吃饱了，我要回去拿点东西，你要一起吗？”

老头又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收好了食物，表情认真不少，“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在路上的时候，老头已经决定待会儿看到什么场景都不能失态，小姑娘自己养活自己，不用想也知道住的地方好不到哪儿去，他不能嫌弃。

不过到达地方的时候，老头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虽然穷，但小姑娘真的很厉害。

他本以为自己看到的地方会又脏又破，实际上一点也不，屋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确实有很多地方遭到了损坏，但能看出主人爱护的心思。

补不好的地方，就找东西遮起来，青草、树枝还有花朵，装饰得很漂亮，如果这里不是人间，他甚至以为是那些花妖的房子，她们喜欢将自己的房间往这种方向打扮。

说是收拾，其实石头也没什么收拾的，除了奶奶留下的东西，她没什么不能舍弃的，小小一个包袱就是她全部的东西了。

“走吧。”双手捧着包袱，石头抬脚往门口走去。

老头有点惊讶，“收好了？”

“嗯，收好了。”

不过可能是运气不太好，他们出门的时候，那群小孩又来了。

“老大，小乞丐在那儿！”有小孩指了指石头的方向，很快一群小孩都走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这次有老头在石头身边的缘故，他们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冲着石头丢石头，“喂，小乞丐拿的什么，不会是偷的吧。”

“嘿，”石头还没反应，老头先怒了，“一群死小孩说什么呢！”撸了撸袖子，老头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一时间清脆声不绝于耳。

嗷的一声，一群小孩当即就哭了，可能是知道了老头不好惹，以后不能再欺负石头了，当即都哭着跑回家告状了。

老头没拦，别说他们告状家里父母会不会管，就算所有小孩的父母都来了也没用，他可不是吃素的。

“怎么样，我厉害吧？”老头得意地冲石头炫耀。

“嗯，厉害。”石头的语气倒是稍显平淡。

“出气了吗？如果还没出气，咱们就打上门去，有我保护你。”老头拍着胸脯保证，只看一眼他就能猜出那些小孩是来干嘛的，不难想到小姑娘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

既然小孩到了自己名下，肯定不能再受委屈，这次他们离开以后基本不会再回来，以防日后心里有疙瘩，倒不如现在解决，一劳永逸。

面对老头的保证，石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只是看他一眼，然后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说：“不用，走吧。”

老头顺着力道走了，但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按理说有人撑腰，应该表现得更高兴一点才是，“你不想报仇吗？”

石头摇头，语气很淡，“没必要，只是世道太坏。”也许有天生的坏种，但石头不在乎，这个世道，好人和坏人没什么区别，做不到极致，那就都无所谓。

“行吧，”老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和你比起来，我倒显得不稳重了。”小小年纪看得这么透彻，是好事也是坏事。

无论心里什么想法，表面上老头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伸手捏了一把石头的脸，“看你瘦得，以后好好养养。”

“你说的。”

“我说的。”老头再次拍着胸脯保证，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说起来，”老头想起一件事，“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这么叫你吧，小姑娘，小丫头。”

石头不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什么，不过老头问了，她也就答了，“石头。”

“什么？”

石头开始怀疑老头除了脑子，是不是耳朵也不好，瞥了他一眼，重新说了一遍，“石头，我叫石头。”

“名字呢？我说大名。”

“没有。”

“嘶，”老头苦恼地挠挠下巴，“那年龄呢，你今年多少岁。”

“快五岁了。”

“快？”老头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经过这么一会儿的相处他也明白了，小丫头对不在意的事都没什么兴趣。

“四岁零六个月，”顿了一下，石头补充，“按奶奶捡到我的时间算，实际的日子不清楚。”

“没事，”老头摆摆手，“差不离，想知道得更准确的话，之后我找人给你算算就行。”

“嗯。”石头没什么想法，老头想找的话就找，不找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年龄的事过去了，老头还有一句话要讲，“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

石头没答，又走了一会儿，老头也不急，继续跟着她往前走。

不久之后石头停下脚步，她说：“现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