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蕊蕊的专业知识让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手腕上有被割伤的痕迹,出血量很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两边的手腕都被割了,这应该就是死因。" 她拔出插在尸体下方的肛温计,继续分析道:"根据直肠温度的变化,结合尸体的其他特征,我们可以推断出,他大约在10个小时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是下午2点,也就是说,他大约在凌晨4点左右遇害。"
在昏暗的房间里,空调的冷风轻轻吹拂,我站在尸体旁,眉头紧锁。眼压,这个生命体征,在我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上,已经失去了意义。但生前,它曾是14到21hg,一个健康的指标。死后,它迅速下降,10分钟降至10hg,20分钟更是降至7hg。我轻触死者的角膜,半透明的质感,与苏蕊蕊所说的时间差,让我心中一紧。
"你看,"我指向空调,"可能是温度影响了角膜的变化。"
苏蕊蕊点头,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这层半透明的迷雾。"尸斑的扩散,"她解释道,"是血液与组织液混合的结果,通常需要12小时。看来,我们的推测有误。"
我蹲下身,决定使用摸骨术,一种古老的法医技术,来寻找真相。手指轻触,感受着骨骼的细微变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能为我们带来最准确的答案。
"11个小时,"我站起身,语气坚定,"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误差,但对我们来说,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
"我相信摸骨术,"苏蕊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也相信你爷爷的技艺。"
我微微一笑,"放心,我们会在实验室再次验证。死亡时间的确定,有时候需要多方面的证据,不能单靠一两种方法。"
我们决定将尸体运往附近的殡仪馆,那里有独立的解剖室,方便我们的工作。在解剖室里,苏蕊蕊和凌小桃,还有张可莹,我们四人围在尸体旁,准备开始解剖。郭天宇的家属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我们的责任更重了。
我拿起开颅锯,小心翼翼地将颅骨分开,每一块骨头都承载着线索。紫外线灯下,我指着枕骨上的不规则伤痕,"这是刀伤,之前在现场没注意到的细节,现在一目了然。"
我戴上头戴式射灯,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头部的每一个细节。创口处的皮瓣清晰可见,凶器的不平整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凶手的残忍。我心中暗想,这凶器可能是菜刀,但郭天宇家中似乎并未发现丢失的刀具。难道凶器是凶手从外面带来的?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接着,我的目光转向了死者的手腕,那里有着明显的勒痕。但x光照片揭示了更惊人的真相——一颗子弹嵌在脊椎顶端,从脖子后方射入,穿透了颈椎,切断了神经。"死亡来得如此突然,"我喃喃自语,"手腕的伤显然是后来加上的,而头部的伤势足以致命。"
我仔细观察着死者身上的其他刀伤,从头部到身体其他部位,每一处都透露着案件的复杂性。之前的环境限制了我们的尸检,但现在,法医台上的工作显得尤为重要。
我用白光灯仔细检查,发现切割面异常平整,导管组织清晰可见。我简单计算了一下,至少有十几个叶,每个叶都被致密的结缔组织分隔开来。这时,苏蕊蕊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惊讶:"他以前是女的??"
我点了点头,"没错,根据这些小导管和腺泡的大小,初步判断他做过变性手术。尽管胸腹已经被人工切除,但残留的痕迹还是暴露了这个秘密。"张可莹补充道。
我们讨论着,试图解开这个谜团。如果郭天宇的妻子知道了这个秘密,会是怎样的反应?我们不禁感到一丝寒意。郭警官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成为真正的刑警,他才选择了改变性别?
"女人也可以成为刑警啊!"有人提出了疑问。
"是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郭警官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影响,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我解释道。
我们继续分析着郭警官的心理,试图找到答案。子弹的角度表明,凶手可能是从远处射击的,然后才来到郭警官的家中。但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勒他的手呢?这个问题让我们陷入了困惑。
在检查死者胃溶物和肛温后,我们确认了死亡时间。接着,我检查了死者的会阴部位,那里的组织虽然看起来自然,但实际上都是人工的。我翻过尸体,开始解剖死者的后背。法医的工作分为三个步骤:颅骨解剖、胸腔和腹腔,必要时还要解剖背部。
在昏暗的解剖室里,我站在尸体旁,眉头紧锁。这一次,我使用了海藻灰和白玉粉末,试图揭开死亡背后的真相。然而,死者的后背上那些不规则的创伤,刀劈的痕迹,让我不禁心生疑惑:这究竟是对尸体的虐待,还是另有深意?
张可莹突然轻呼一声,我也注意到了异常。在斜方肌和肩胛提肌的夹缝间,一根染血的细线若隐若现。我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放在载玻片上,滴上羧甲基纤维素酶药水,然后在显微镜下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