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宜听了这话,微微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半步。
他目光移开,没有再与云初微对视。
他看向徐大人,开口说:“徐大人,贫道清清白白,有身边众人作证。云大小姐如此胡搅蛮缠,胡说八道,请您为贫道做主!”
徐大人皱眉,看向云初微:“云初微,你若是这般胡说八道,却拿不出证据来,本官可要治你的罪的!”
云初微负手而立,慢悠悠地开口说:“我敢说出来,就表示我有十足的把握。徐大人,别着急啊,我这可是在给你添政绩。”
说完,云初微踱步靠近韦宜,上下打量着他。
韦宜被云初微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不敢说什么。
他宽大袖口下的手早已经握成拳头。
他明明知道,云初微不可能知道任何事情。
可又忍不住担心。
眼前的女子太过邪门了。
她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似的。
云初微看了片刻,才悠然开口道:“韦宜,你是否自小为父母所抛弃?后遇到好心人,被收养?这个人是谁?”
韦宜手心冒汗,面上却镇定自若。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贫道年幼时流离失所,后来被师父收养,师父待我如亲生。”韦宜道。
云初微稍稍点头:“原来是师父啊,那你为何杀了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韦宜手一颤,脸色微变。
但他很快就将自己的异常掩盖住了。
他扯出了一个笑容,朝着云初微开口道:“贫道不知道云大小姐为何如此污蔑贫道。贫道的师父并没有死,他只是云游去了。他离开三清观后,还时常来信。这一点,观中其他弟子也是可以作证的!”
一旁的小道士立即开口作证:“前观主离开道观后,确实有来信。我认得前观主的字迹,不会有错的。”
云初微挑眉轻笑:“字迹罢了,模仿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三清观前观主……”
云初微思索片刻,继续道:“……寂无道长?”
韦宜深呼吸一口气,点头道:“正是恩师!”
云初微继续道:“寂无道长,自从进入三清观,三十多年不曾离开。岘山的罗天大醮邀请他十二次,他拒绝了十二次。这样的人,出去云游,你觉得合理?”
韦宜听了这话,脸色白了几分,额头上全是冷汗。
眼前的女子分明不到二十岁,为何那一双眼睛似乎能看清所有的样子?
这太邪乎了!
云初微继续道:“他收养了你,宠你爱你,对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你却杀了他,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是铁还是石头?”
“我没有!你胡说!我没有!”韦宜开口反驳,声音颤抖。
云千鸣见状,愣神片刻,冲了过来,开口说:“云初微,你胡说什么?韦宜道长怎么可能杀他的师父,你简直是血口喷人!徐大人,宣王殿下,云初微根本没有证据!难道你们就容她这般污蔑人吗?”
徐大人眼神有些复杂,他没有回话。
云初微看了一眼徐大人,说道:“徐大人,我建议你,先控制嫌犯,然后派人封了三清观,派人好好搜查,保不准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徐大人听了,朝着身后的官差道:“来人,将韦宜抓起来!”
云千鸣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大人:“徐大人,你……你难道也要跟云初微胡闹吗?宣王殿下,你难道就这样看着?”
谢暄没有说话,他太清楚云初微的本事了,既然云初微说韦宜杀人了,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徐大人也不理会云千鸣。
他在京兆府待了几十年,以前就是主管办案的,经过他的手的案件,成千上万。
刚才韦宜的表现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凶手。
他信自己的感觉。
云初微扫了一眼云千鸣,缓缓道:“云千鸣带着韦宜上门想要害我,我看他们十分熟稔,合作默契。我怀疑云千鸣是韦宜杀害三清观前观主的帮凶,徐大人不如一并带回去,好好审一审。”
云千鸣看着云初微,怒道:“云初微,你诬陷韦道长还不够,连我也要诬陷吗?徐大人,你看她……”
下一瞬,徐大人开口打断了云千鸣的话:“将云千鸣一并拿下,带回去审!”
云千鸣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他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官差堵上嘴巴带走了。
徐大人朝着谢暄道:“宣王殿下,下官可能要去一趟三清观,您……”
“一起去看看吧。”谢暄道。
徐大人点头,随后看向云初微:“云大小姐也一起?”
云初微挑眉,眼睛看向谢暄,缓缓道:“我就不去了吧,我怕我有命去,没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