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欢自那天以后暴躁的心情越发不能舒缓,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大发雷霆。
采莲慌忙跑了进来,“三夫人,你怎么了?”
“把这铜镜给我撤走,给我撤走,我不想看到这张脸,不想。”
采莲在她的咆哮中连忙把铜镜拿走,再次折返回来盛以欢已经用轻纱遮面坐在椅子上落泪。
好好的一张脸毁了,采莲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她不敢问,一问她就好像见到鬼一般尖叫。
将军府里的人还问过她是谁这样叫。
小将军自和媚娘的苟且被发现后两人就一直腻在一起,几乎没来过他们院子。
采莲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盛以欢抬起头眸子凌厉的看着她,“让你给我找的神医怎么还没找到?”
这话一问,采莲吓得跪在地上,“回夫人,嘉峪瘟疫,那些大夫都被派往嘉峪关了,奴婢根本找不到神医。”
“废物!”盛以欢执起一个茶盏朝着她狠狠的砸去。
茶盏砸在她的胸口,采莲痛的倒吸一口气,却还是瑟瑟的跪着不敢说话。
盛以欢气消了,她看着采莲,“起来。”
采莲谢过后起身,“夫人,听说瘟疫已经控制住了,等那些神医回来,奴婢立马去请他们来看。”
盛以欢其实已经看了全京城的大夫,可没人知道她脸上的是什么,一个两个束手无策,她已经没报任何希望了。
能救她的只有盛玲珑。
盛玲珑熟读医术,从小就对中医针灸方面感兴趣,她相信她能治好她。
想到这,她淡淡道:“嘉峪城那边怎么样了?”
“昨夜敌寇趁机杀入,没想到中了景王妃的空城计损伤严重,如今嘉峪城守住,景王妃那边应该快班师回朝了。”
“嗯!还好那个贱人没死,否则我可怎么办?”盛以欢摸着自己的脸眼中迸发着恨意,“只有她能救我的脸,所以她不能死。”
盛以欢以前做梦都想着盛玲珑死,可现在她希望她活着。
等她治好了自己的脸,那么她才能和她斗。
斗一辈子也愿意。
正想着,门口传来脚步声,她吓得一把拿起面纱遮住脸。
老夫人的丫鬟走了进来。
“三夫人,今夜晚宴,老夫人特意来让我请你去。”
盛以欢捂住嘴一阵轻咳,她淡淡道:“你去回禀老夫人,就说我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吹风,若是去了怕过了病气给她老人家。”
“可是老夫人说,今天晚上是个大日子,让你务必要去。”
“这不好,咳咳咳咳……”盛以欢使劲咳嗽跟采莲交换眼神。
采莲很快领会忙道:“你还是回老夫人去吧!我们夫人最近几天感染的风寒会过病,吃不下很难受,你看她现在咳成这样,实在去不了。”
“好吧!那我去回禀老夫人。”
丫鬟一走,盛以欢便烦躁的扯下面巾,“如今我脸上的疤痕越来越大,甚至在腐烂,任何药都不起作用,真是烦。”
想到这,她就把姜一鸣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
……
盛家。
随着管家一声叫唤,“老爷,少爷回来了。”
正在书房整理账本的盛忠听到这声音还以为产生了幻觉,他眉头一蹙,手中继续握住毛笔勾画着。
短短一个月时间,他老了很多。
王若兰给他戴绿帽的的消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打击,偏偏又经历丧子之痛,就算他在怎么爱钱,可经历过这两件事还是伤了他不少元气。
想到自己老了没有继承衣钵,他顿时心如刀割。
现在只有盛玲珑这个他不待见的庶女,而且还嫁到景王府,若是把他的家业交给她,那就太委屈了。
盛家半生家业决不能交给盛玲珑,可宴惜又死了,他想着要如何才能把家业拿回来。
门被人推开,管家跑了进来,“老爷,少爷回来了。”
“谁?”
“少爷啊!”
盛忠眼睛一愣低吼道:“宴惜已经死了,我好不容易才从白发人送黑发人中解脱出来,你又跟我说少爷没死,你老糊涂了?”
“真的,真的回来了,你快跟老奴去看看。”
管家老泪纵横拉着他的手臂欲要带着他去看。
盛忠骂骂咧咧,可还是跟着出去了。
走过廊檐跨过花园经过池塘,他几乎是跑着去的前院。
一进前院就看到了站在灯笼下的盛宴惜。
离家那么多年即使他已经长高了长的越发瘦了,可那身形气质他忘不了,这就是他的儿子盛宴惜。
盛忠压抑不住的狂喜,他有后了,他有后了。
“宴惜!”
盛宴惜回头,看到盛忠眸子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