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联系人】,首先请说明一下你们那边的情况。”
联系人,并非是手机上的名词,而是一个代号,一个……双角会之中只有牧原义隆知道的代号。
牧原义隆是双角会的指挥者,这是双角会成员们的共识,但实际上,牧原义隆也是听令行事。
他不知道对方具体是谁,只知道对方是真正继承了夜光遗愿,并致力于将其实现的夜光【塾生】。
为了夜光的宏愿,牧原义隆愿意为其所驱使。
在这种时候得到【联系人】的电话,牧原义隆稍微松了口气,他驻足原地,打量着周围情况的同时,汇报道:“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了。我正在尝试逃脱,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们想逃吗?”
声音清寂,而又冰冷。
牧原义隆并未察觉到对方语气上的问题,没有半点防备地向对方叙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是的。我们打算动用仪式,制造灵灾,趁乱逃跑。我这里失败了,但我联络了其他人,很快就会出现灵灾。”
“就是说,现在阻止也是不可能的了,对吗……”
无奈,带着些许庆幸,可惜,牧原义隆对联系人实在是太过信赖了,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打算,然后,他就在渐渐溃散开来的迷雾之中,看到那个拿着枪指着他的身影。
咒搜部天海大善的副手,比良多笃祢。
投降?还是寻机反抗?
不等牧原义隆做出决定,致命的枪鸣在大厅之中回响起来。
身体变得冰冷,浑身无力,比良多笃祢竟是如此果断地开了枪。
缓缓倒下的过程中,牧原义隆听到比良多笃祢的喃喃自语:“太好了,看来直接过来下手是正确的。”
奇怪的话语,但略显耳熟的声音,让牧原义隆突然明白了。
“联系…人?”
比良多笃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让不明真相的你落入咒搜部的手中,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对不起了,牧原先生。”
随即,比良多笃祢蹲下,徐徐咏唱起咒文。
有很多话想要说。
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但伴随着咒文的咏唱,牧原义隆逐渐闭上了眼睛,仿若睡梦一般,失去了对外界所有的感觉。
确认牧原义隆已经彻底死亡后,比良多笃祢起身,拨通了电话,向自己的指导者们汇报这一次的情况:“结束了,只是支局内马上就会发生灵灾。是的,厅内的双角会覆灭了。对了,今早我听到羽衣狐复活了……是的,他是这样说的。”
“电话接下来能换我说几句吗,比良多?具体的情况,或许我来说比较好吧。”
身后的声音,让比良多笃祢猛地回身,反射性地挂掉电话的同时,手中的枪已然上膛,随时可以激发第二颗子弹。
眼前的人影,让比良多笃祢不禁苦笑。
“果然还是被察觉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天海大善,这一次行动即便是收尾阶段也应该在指挥室内统筹一切的指挥者。
这个时间点,对方出现在这里,确实是超乎他的预料了。
“抱歉,从现在开始能够提问的只有我。”
天海大善看着不远处地面上的尸体,语气不善。
将双角会成员一网打尽,这是咒搜部的目标,但却不是天海大善的目标,之所以在东京之外让外援出手确保万无一失,而东京内部却是让阴阳厅的人强攻新宿支局,就是为了让牧原义隆有机会逃脱,有机会去联络在双角会背后,那一直潜藏在阴影之中的黑影。
只是……
“说实话,看到你作战开始后仍然积极应对工作,我还在想着怎样向你道歉,为此烦恼不已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割舍了。”
没有犹豫,没有寒暄,没有解释。
面对曾经的同伴,比良多笃祢直接下了死手。
“工作跟夜光信徒有关,我多少也能理解。我还想着用羽衣狐的消息感化你,让你回头,没想到世上还有你这种类型的人渣。”
鄙视归鄙视,说起来,灭口这种事情居然是比良多笃祢亲自出手,加上刚才那通电话,也就是说,比良多笃祢居然也只是一个跑腿的,这还真的是……双角会隐藏的根,要比他想象中还要深邃啊。
比良多笃祢握紧了枪柄,逐渐弥漫在整个空间的凶戾,让他不免有些紧张。
对此,天海大善像是聊天一般低语道:“把这种俗气的东西收起来吧,比良多。”
收起来?天海大善是在开玩笑吗?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路可退。
“我要拘留你。”
比良多笃祢的话语让天海大善有些意外:“想把我洗脑成夜光信徒吗?”
“如果能让你成为同伴的话,那就有排除万难的价值。”
十分认真的回答,让天海大善都不知晓眼前这个人影和刚刚那个对同伴下手的人渣是否为同一个人。
“真是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