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可清楚了。”
芦屋道满的声音在楼层间回荡,令前不久和芦屋道满激战的众人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大友阵难道和芦屋道满认识吗?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两人竟是就这么闲聊了起来。
“咒搜官事件中,那个角行鬼模样的式神,果然是道满法师所作?”
随着大友阵的话语,土御门春虎不禁联想到他刚转学过来时的那场课外指导。
当时,一名双角会成员以咒搜官的身份潜入到阴阳塾,意图袭击土御门夏目,却不想被白井月直接拎了出来,当成了他们的实战训练对象。
该名袭击者驾驭的,正是一名仿造角行鬼所制作的式神。
那个式神,是芦屋道满所制作的?
“正是!”
芦屋道满直接承认了大友阵的猜测。
“让汝见笑了,不过一个小小的玩笑。”
玩笑?
土御门春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当时那只恶鬼的实力,绝对不能用玩笑来形容吧?
虽然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那只恶鬼式神的实力确实是不够看,但怎么说也是足以被正规咒搜官当做王牌的强力式神!
当时他们还没有成长起来时,面对那只式神也是陷入一阵苦战的,在芦屋道满口中,就是玩笑这种程度吗?
环顾四周,看着那群在附近不断游荡的幽影,土御门春虎不禁苦笑。
可不是吗?
和今天这阵仗相比,那一只式神的确和玩笑没什么两样。
“恕我失礼,听说阴阳厅那边也被某人的式神弄得乱七八糟的?”
这边,似乎是要确认什么,大友阵拱着手继续问着问题,芦屋道满此时不知为何变得特别好说话,简直是有问必答:“啊,那个也是老朽做的。”
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男人,芦屋道满眼睛微眯,似是提醒,又似是挑衅:“老朽重要的护法全都派到了那边。嘛,不用老朽多言,汝也能察觉到吧?至少和上次会面时相比,你的眼力变得更好了吧?”
如此示弱的话语,令人诧异,芦屋道满就差直白地对大友阵说,自己现在处于虚弱状态,赶紧打上来。
话说,芦屋道满真的以一己之力同时袭击阴阳塾和阴阳厅?
理解那话语中意思的土御门春虎不禁咂舌,他还以为袭击阴阳厅的是双角会呢,结果还真是芦屋道满一个人做的。
和这边不同,阴阳厅那边可是聚集好几个十二神将的!
虽然芦屋道满的主要目标是这边,但要知道,阴阳厅和阴阳塾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多远,阴阳厅的援军到现在还没有赶到,说明芦屋道满派往阴阳厅的式神,成功拖住了阴阳厅。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搞不好还真如芦屋道满所说,他是派遣了最为重要的式神。
换而言之,此时的芦屋道满,真的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或许是觉得说服力不够,芦屋道满最后还添了一句:“老朽和这些展翅的雏鸟们战斗,也消耗了不少呢。”
闻言,大友阵的视线看向四周。
其他的不说,众人上方完全崩塌的楼层,以及之前如同浪謿般朝着周围扩散的灵力洪流,证实芦屋道满所言非虚。
知晓芦屋道满说这些是为了什么的大友阵,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很想将芦屋道满引到天台战斗,那里有他专门为芦屋道满准备的大礼,由五座篝火和诸多阴阳师所构成的完整的大威德法,他只要能够拖延一点时间,确保芦屋道满是邪灵或是类似灵灾之类的东西,便可以用大威德法来修祓芦屋道满。
纵使芦屋道满实力再强,面对这种现今最强的大型仪式之一,也会遭受重创。
可是此刻,此情此景,芦屋道满一副要和他在这里了解恩怨的态度,令他的谋划完全化为流水。
正面咒术战什么的,真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在大友阵为此事而忧郁之时,情绪略微有些激动的芦屋道满,说起了和大友阵初见时的场景。
“那时,你光顾着逃,也因此,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自己舍弃了一条腿。”
芦屋道满的话语,让众人再度惊愕,悄悄从几只土蜘蛛中往回溜的阿刀冬儿差点没有维持住消弭存在感的隐身咒。
对于大友阵只有一条腿这种事情,众人从来没有深究过,他们还是第一次知晓,大友阵的腿竟是被芦屋道满所夺!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面对夺走自己一只腿的芦屋道满,大友阵竟没有表现出哪怕半点愤怒或是怨恨之类的情绪,此时旧事重提,态度也没有半分变化,就好像那是别人的故事。
这边,芦屋道满继续说着。
“如果是单纯的恐惧的话,是无法做出这种判断的。如果不是如冰般冷彻,并且能做出精确的状况分析,是做不出这种选择的。”
面对芦屋道满的夸赞,大友阵礼仪端正地道着谢,但芦屋道满要的不是这一身道谢。
“你不在我面前展示任何手段,只是付出一条腿的代价便消失了,这正是表明了你有与我再战的意志,而为了下一次能够胜利,才自行断腿。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