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上的泪，原来，自己这是哭了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一想到他们的曾经，自己就会哭呢？陆九渊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这里面酸涩不已，还伴有时不时的阵痛，心脏微微抽搐着，陆九渊微合着眼睛，整个人半躺在桌面上，听着心脏传来的咚咚咚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地叩响了，陆九渊收回心神，直起身子，靠在太师椅上，说:“进！”

门咯吱一声开了，来人是陆母身边的大丫鬟秋渠，陆九渊看向秋渠，“什么事？”

秋渠完全不敢看陆九渊，“回王爷，是老王妃让奴婢前来的，老王妃刚刚已经苏醒了，她让奴婢过来看看王爷可歇下了，若是没有，就请王爷过去说说话。”秋渠说话间一直保持着半曲着的姿势。

陆九渊有些错愕，“现在？”

“是的。”

“那走吧，别让老王妃久等了。”陆九渊直起身子，起来的时候还晃了晃，看得秋渠心惊胆战，但她又不敢去扶，之前有丫鬟想爬王爷的床，被王爷直接就一剑捅了个对穿，居然还没死，后来王爷就让人把那个丫鬟让人架到了院子里头，让所有的下人都待在院子里看那个爬床丫鬟的下场，那个丫鬟腰腹间的剑还没有被拔掉，然后一个侍卫就把那个伤口用匕首将她的皮肉片开，在上面淋上了蜂蜜和砂糖，再从一个瓶子里倒出来一些虫子，那些个虫子就顺着爬了进去，那个丫鬟当时发出的惨叫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爬床；更别说是靠近王爷了。

出了书房的门之后，陆九渊在前面走着，秋渠跟在最后。陆九渊一回头都看不见人，无奈停下脚步，想等着秋渠略微靠近一点的时候问问老王妃的状态。可陆九渊一停，秋渠也就停住了脚步。实在是没了办法的陆九渊就冲着秋渠那边招了招手，喊她过来，秋渠一脸的舍身取义、悲愤的表情走了过来，陆九渊就示意她跟着自己边走边说话。

陆九渊走在前边，秋渠就亦步亦趋地跟在陆九渊后边，两人还时不时的交流着，准确的来说是陆九渊问儿秋渠在答着。

老王妃的院子到了，秋渠很有眼色的上前去为陆九渊撩起了门帘子，陆九渊径自走了进去，秋渠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跟进去，转身去了厢房隔壁的小靠间儿里，在烤烤火的同时，要是老王妃那边有什么需要找自己的话，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自己去小靠间里喝两口水暖暖身子。

陆九渊一进厢房就看见了自己的母亲脸色苍白，嘴唇都干燥的起皮了，连忙上前去将陆母扶了起来，在确定陆母躺好了之后，就去了桌几上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陆母身边，拿起桌边的细棉布，用茶杯里的水将细棉布浸湿了些许，再将湿了的细棉布轻轻地擦过陆母的嘴唇，陆母刚要张口，就被陆九渊阻拦了。

“母亲，您别急，儿子就在这儿陪着您，您先不要急，先把嘴润润，有话稍后再说，您饿了吗？儿子让他们小厨房里给您下点面条或者是喝点粥吧？”

不等陆母反应，陆九渊便拿起桌几旁的铃铛，甩了几下，在小靠间里的秋渠听到这个声音，便连忙赶了过去。听到陆九渊说要上一些面条和粥点小菜之类的，点头领命之后，就去了小厨房点菜。小厨房也没有休息，灶里的火也没有息下去，用草木灰盖着呢，就是怕主子们大半夜的有需求，到时候来不及做菜还会吃挂落。

灶里的大厨一看到秋渠过来了，连忙起身迎接，“秋渠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主子们那边有需求，要吃点什么，我这灶里的火还没有歇呢！”其实按照这个大厨的地位是不用来巴结秋渠这个刚刚提拔上来的大丫鬟的，但这王府里接二连三出了这么多大事，还是指望着从秋渠这里看看能不能打探点消息出来，看看这府里的风往哪处飘着。

秋渠能从小丫鬟提拔成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自然也不是个傻得，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见大厨对自己这般客气，自然也不会落下他的面子。便也笑着迎了上去。

“瞧胡大厨您说的这话，这不是王爷与老王妃想吃点东西么？老王妃嘴巴有些干，弄点粥点润润喉，再弄两个清爽点的小菜来开开胃；至于王爷也是一天都没吃了，弄点带汤水的面条吧。其余的我也不懂，就要仰仗您了。”秋渠接下了这个话搭子，满面笑容的应着声。

“得嘞！那秋渠姑娘你先去一旁坐着等等吧，我这儿很快就好了。”胡大厨大步走到灶前，甩开膀子就开干了，平常自然是不用他来做这些小事的，但这是紧要关头，自然是需要好好表现表现的。

秋渠被迎到了一边，灶房里的其他人就过来给秋渠备上了小马扎和小点心，这种小点心既能饱腹，又能不晕花口上的口脂，不会让主子觉得主子在房里饿着，丫鬟倒还先吃上了的这种不成样的。

秋渠也就在小靠间里喝了点热水，就来小厨房点了菜式。现在也就顺水推舟，能吃一点是一点，看这个劲头，估计王爷和老王妃两个人要长夜深谈的架势了，自己这晚上也睡不了，还是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