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模作样,抬手去摸飘在身子上方的老爸的魂魄。
我惊讶的发现,我真的能摸到魂魄。
只是,只有左手能摸到,右手根本没感觉。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左手被烧伤了,距离死亡近,阳气轻,所以才能摸到魂魄。
小黑说的没错,我果然真的将爸妈的魂魄按回了肉身。
再看心电监测仪,他们的心律果然正常了。
只是,他们还是没有醒来。
我走出icu病房后,小黑解除了医生护士们的“定身”状态。
他们果然不记得见过小黑,甚至不记得我闯进icu病房。
在他们的认知中,他们在奋力抢救爸妈,这会儿还跑出来向我报喜。
“谢谢医生!辛苦了!我决定了,爸妈还是不转院了,就住在你们医院。换去普通病房就行。”我说。
爸妈生命垂危是因为命被借走,住icu和普通病房,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花的钱更多,在他们身上则体现不出差别来。
医生听从我这个家属的意见,安排爸妈转回了原来的病房。
看着爸妈身上虽然薄弱但依然存在的白光,我心弦略松。
这兵荒马乱的一日,可算是对付过去了。
不过,稍微放松下来,疲惫感就如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了。
我困顿不堪,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感觉站着都能睡死过去。
我被借了命,本来就虚弱得狠,刚刚又和小黑小白干了一架,不困就怪了。
交代了护工几句之后,我直接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盖着外套睡了过去。
大概真是累狠了,我竟然没做什么乱七八的梦。
凌晨三点半,我被饿醒了。
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我坐起来,准备去医院楼下转转。
运气好的话,大概还有没散场的夜宵摊。
凌晨的医院静谧又昏暗,只有消毒水的味道浓得一如既往。
电梯里的灯一会儿暗一会儿亮,照得小轿厢都鬼气森森。
我面无表情。
呵呵,老子连鬼差都打了,还有什么好怕?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坐电梯下去吃饭!
不得不说,昨日遇见的那一溜烟诡异事,彻底提高了我面对惊悚的阈值。
电梯平稳下行,也没再闪灯。
我想,可能就是普通的接触不良吧。
没想到,定义下早了。
到了我摁亮的一楼时候,这狗电梯直接没停,还继续往下走。
我额角青筋突突狂跳,脑袋里闪过无数曾点灯熬夜看过的灵异故事。
什么坐电梯直接坐到了地下十八层,开门即是地狱。
什么永远下坠,无尽深渊……
就在我无尽发散思维的时候,电梯停住了。
抬头一看,负二层。
一股寒气顺着电梯缝挤进来,冻得我一机灵。
嗯?这好像是医院太平间的位置。
叮!
电梯的门缓缓开了,那股寒意更甚,都能看见白气了。
我没穿外套下来,冻得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叮铃!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轻但是很清脆的铃铛声。
在这诡寂的环境中,这声音刺激的不止是我的耳朵,更刺激我心脏。
我循声望去,走廊尽头正有一个穿着白衣服,长发全都垂在身前的女人。
她十分僵硬地往这边挪。
她的手抬在身前,跳机械舞一样“咔咔咔”摆动。
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根红绳。
这绳子我知道。
秦柳被宣布死亡的时候,护士就给他戴了一根。
而且,这女人和秦柳一样,红绳上都带着一只没吊片的铃铛——这是给枉死者聚魂用的。
据说,枉死的新魂很不稳定,拿个铃铛压身,可防止没等到引路鬼差就魂飞魄散。
我不知道真假。
反正我店里的红绳,没铃铛的两块钱一捆,有铃铛的十块一捆。
女人一边僵硬往我这挪,一边发出“哈、哈”的声音。
要多渗人有多渗人,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是一只飘。
我冲到面板前狂按关门键。
不出意外,电梯毫无反应。
虽然我这几天遇到了很多阿飘,但它们目的明确,没哪个飘是这样吓我的!
叮铃!叮铃!
声音距离电梯越来越近。
我灵机一动,赶紧换左手去摁关门键。
这只手连鬼差的哭丧棒都能扛住,应该有用!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