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满不在乎,“你别听这个憨批乱说,瓜兮兮的,一天天在这大口马牙些什么都不晓得。”
“我三十年老司机,哪个墙旮旯有几个老鼠洞我都晓得。我早上就是从三仙桥来的。封是封着咯,走还是能走。”
看我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司机底气十足地说道,“你莫怕,要走不通,我不要你钱。”
我一听,心更急。
真要是耽搁了时间,这可不是要钱不要钱的事,我赶着回去救命啊!
“憨批节目,听着一叠意思都没得。”司机说着,又换了频道。
一段阴森诡异的音乐在车中回荡。
虽然只有一个女音一直在有节奏的“空空空”,听着却真真有些吓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竟然觉得,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嘞个好听,我喜欢听这个。”
我光听音乐就有些脊背发凉,司机却显得很兴奋。
“欢迎收听德东鬼事!”
“今天我要说的,是本市有名的鬼事怪谈。也许你们曾经听过,但我今天解读的,绝对是你没有听过的惊奇细节。”
“有一个卖殡葬用品的小伙,从王家庄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一趟死亡之旅。”
“他很累,在车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车子开上了已封路的三仙桥。”
“小伙起疑,为什么路封了,还要走这道呢?司机告诉他,这是去医院最快的路。他信了!”
“这,确实是通往医院最快的路。只是,去的是医院的太平间。”
“死于非命的人,没法正常的投胎转世。他们的冤魂,会在他们死亡的地方,不断重复着他们死亡时的状态。”
“直到某年某月,有人在同样的地点,以同样的方式死亡,他们才能去投胎,留下那个新死的,重复着死亡的惨痛。”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枉死缚地之灵,要找替死鬼。”
“那个小伙上了三仙桥后,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惨烈方式死去呢?今天东哥来给你们细致揭晓。”
听到这里,我顿时火大。
讲故事的德东,好像全程在监视我,现在又在预测我的未来。
遇到被人借命这种怪事,我本就焦头烂额,一肚子的火,现在还被人以故事的形式广而告之,怒火一下子就直窜天灵盖。
我一伸手,直接将广播关了。
“做啥子嘞?这不挺好听的嘛。”司机一脸怨怒的看着我,又要去开广播。
“这种狗屁倒灶的晦气节目,有什么好听的?我不听!”我气愤说道。
司机看着我,脸上的怒色忽然变成笑容,喜滋滋说道:“好好好,你是上帝,你说不听就不听。那你想听什么?”
他一直看着我,都没看路,把着方向盘的手却一直在使力。
我朝前一看,车已经偏离桥面,正朝着桥边护栏冲去。
“卧槽!你踏马看路啊!”
车速有点快,要是抢方向盘大概率车子要翻,情急之下,我左手直接越过去拉了手刹。
吱吱吱——咣!
车子撞上护栏,可算停了下来。
惯性让我往前冲,但安全带重重将我拉了回来,就是勒得前胸火辣辣得疼。
但司机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直接撞破挡风玻璃飞了出去。
我惊出一身冷汗,大感不妙。
刚要下车去查看,却见司机满脸碎玻璃碴,骂骂咧咧从护栏外翻了回来。
我本来还担心他会摔死,看他动作挺灵活,高悬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
本想解释一下,我猛然反应过来,医院里的爸妈等着我去救啊,如果因为我拉手刹的事被司机缠上,这耽搁可就大了。
我急忙解开安全带,坐到驾驶位去。
“司机大哥,对不住了!我有急事,车子我先开走,你自己来康兴医院找我吧,或者来医院前面那家殡葬用品铺找我!损失我赔。”
说完,我启动车子,撞开前面的警示牌和警戒线,快速离去。
我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却不见了司机身影。
“可千万别想不开跳河呀。”我默默说了一句。
看看车上的身份牌,我默默记下了司机大哥的名字。
一路忐忑地开车到医院。
转了半圈,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
车还没停稳,后面跟来一辆奥迪,车头紧怼着出租车的车尾,喇叭按个不停。
“按什么按,这里有车瞎了吗?”我本就心情烦躁,此时凹不出半点好脾气。
开车的男司机探出头来,爆着青筋怒吼,“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进医院去看。这是停车位,你在这蹲你妈的马步呢?赶紧滚开,要不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