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上讨好的笑容凝住,心中怒骂侯夫人是不识抬举的贱人。
“月娘,大不了我不与你计较,这些东西,准许你拿走一半,总行了吧?”
老夫人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一副额外开恩,做了很大让步的施恩表情。
“我还从没见过,有人把霸占儿媳嫁妆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看这安平候府祖上可能是做山匪强盗的,才这般驾轻就熟。”
老夫人:“……”
老夫人被凤安然怼的面红耳赤。
“月娘,你不管管你的女儿,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老夫人摆出长辈的姿态,施压侯夫人。
侯夫人却赞赏看了眼自己闺女,开口道:“我觉得安然说的没错,凤老爷,不看看这些账目吗?”
其实,从老夫人改口的时候,凤成轩心中便隐约有了猜测。
侯府这么些年,怕是真的靠着林清月,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但他还是抱着一个妇人能有多大本事的侥幸心理,接过了账目。
随着账目一页页翻动,凤成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翻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时,他便索性没眼继续看,“啪”地一声合上了账本。
李玉茹本也撒急,想要看那账目,奈何她与凤成轩身高差距,根本看不见。
眼下见凤成轩这般表情,赶紧温声开口道:“侯爷,不如让妾身替你看看?”
想到李玉茹日后要接管侯府,这事也没什么好瞒她的,凤成轩便将账本递给了她。
只是,跟凤成轩的反应一样,随着账目一页页翻动,李玉茹的表情已经震惊的宛若遭了九重天雷连环劈。
“侯府原来怎会有如此多的欠债!”
李玉茹没忍住,一声惊呼。
殊不知这声惊呼,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凤成轩跟老夫人的脸上。
是的,侯府不仅入不敷出,还欠了很多的外债。
这些外债加起来,足够抵侯府这一栋宅子了。
原本侯夫人嫁过来时,还不知道侯府这般的情况。
怎料嫁过来后,凤成轩出征的第三天,老夫人便将她叫了过去。
又是装可怜又是打感情牌,把这件事说了,还让她毫无怨言的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那时候,她丝毫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只一心觉得一家人,不管有任何困难,都要共同应对处理。
所以这些年,她除了贴补嫁妆,更是东奔西走,受了不少嘲讽冷眼,一一上门找那些债主,才求得宽限。
一点一点将这个大窟窿慢慢补上。
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小部分的债务没有还上。
只要凤成轩肯吃苦,放下身价,这些债还是能还上。
但对于一心只想跟凤成轩过好日子的李玉茹,在看到那仅剩的上千两债务时,心中气的直骂凤成轩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于是,她赶紧往后翻阅,当看到从侯夫人嫁妆中出的,大大小小几万两银子后,她更是震惊的心头发颤,后背发寒。
林清月出身名门望族,尚有这个财力跟实力,可她不过是个乡下女人,仅有的那点嫁妆,也给凤成轩拿了药。
再转念想到侯府如今账目上的那点钱,李玉茹只感觉头顶的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月娘姐姐,你与侯爷好歹时夫妻,我其实也不愿意看到你们曾经恩爱的夫妻闹的不欢而散,男人嘛,看似心硬,其实最是好哄……”
“只要你嘴上服几句软,这事就过去了,侯爷不会不念旧情的。”
李玉茹突然改口,倒不是她突然识大体了,而是她意识到如今侯府的这个窟窿,只有林清月能堵住。
就算是让她让出主母的位置,也得是她将侯府债务全部还清的时候。
再则,只要她答应继续留下,她就有时间想办法,把她的嫁妆套住,全部充公给侯府所用。
“李夫人的算盘打的还真是响,怎么,知道自己无能无钱无势,还不起这侯府剩下的欠债,想要继续薅别人的羊毛?”
“这行为,也是凤老爷教的吗?”
凤安然一听这话,便知道李玉茹心中憋的什么坏水。
想继续压榨她母亲,想都别想。
还有凤成轩,有侯夫人这般对他掏心掏肺的贤妻不珍惜,偏选上李玉茹这般自私狭隘贪婪的女人,以后有他受的。
“侯爷,你听听她说的话,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侯府好……”
凤成轩本就被账目的事闹的心烦,此刻听到这帮女人在这吵吵,更是觉得头大。
“好了,都给我闭嘴!”
李玉茹乖巧闭嘴了,但凤安然却不会听他的。
她在凤成轩欲言又止转向侯夫人,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抢先开口:“不是吧,凤老爷,你应该不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