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辰公主的芊芊玉指落向自己,凤安然都跟着面露讶然。
东澜帝跟在场的大臣们,脸色也说不上多好看。
心中对这位无所顾忌的北辰公主,也是多了几分不满。
凤安然是东澜国的祭司,代表的是东澜国的脸面。
本就是带头与三国切磋的人,如今却被北辰公主拿来当助演。
这实在是有点打东澜国的脸面,或者说,是这位公主明面上的挑衅。
“不知北辰公主可否换一个人选?”
东澜帝沉思片刻提议。
司徒玥却不干了:“为何不能,难不成东澜国的祭司的大人比本公主还金贵,本公主要她协助,东澜帝舍不得了?”
东澜帝:“……”
这个北辰公主,简直胡言乱语。
感知到身旁熹贵妃投来不悦探究。
东澜帝那叫一个如坐针毡,脑门冒汗。
“皇上,北辰公主是客,而微臣是皇上的臣子,既然北辰公主盛情,臣也该代皇上尽地主之谊,陪的尽兴。”
这番话圆的巧妙,既给了双方台阶,也表明了自己为人臣的忠心。
司徒玥看向凤安然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赞赏。
“凤祭司放心,本公主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过借你当个参照。”
司徒玥欣赏凤安然处变不惊的性情,倒比那些动不动咋咋呼呼的男人强上百倍。
“公主请——”
凤安然随北辰公主来到台上,司徒玥却让她面向自己站立。
而后,从上到下,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要是寻常人,被个陌生人这般打量,很容易受不了。
但凤安然纹丝不动,配合着司徒玥的打量,脸上还挂着浅淡平和的笑容。
“凤祭司倒是挺让人意外,本公主喜欢你。”
司徒玥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语气带着豪爽。
“我也挺欣赏公主!”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成了朋友。
“一会本公主会放出飞虫到你身上,你放心,它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别大喊大叫惊到它们。”
凤安然点头:“好。”
随后,司徒玥拿出了一支血红色的玉笛,当着众人吹响。
她吹的不是曲子,倒像是有点不成调的小调,带着点奇诡的味道。
不多时,繁茂的枝叶间、草丛中,便涌出了许多的飞虫。
那些飞虫颜色都不一样,有的小巧,有的奇怪,有些是常见的,有些却连见都没见过。
密密麻麻的飞虫飓风,让在场的宾客莫名起了瑟缩的寒意。
便见那些飞虫,朝着凤安然的方向飞去,顷刻便将在她的身上落满,连带着面容都完全遮盖。
“天啊,这凤祭司胆子也太大了,让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飞虫上身,谁知道会不会皮肤溃烂毁了容貌。”
贵女们纷纷啧舌,有觉得惊怪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洛颜,你这妹妹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毁了女子最珍重的面容,往后还怎么嫁人——”
有人在凤洛颜面前唏嘘。
凤洛颜看着台上被群虫围绕,变成“虫人”的凤安然,心中恶毒的想:她巴不得凤安然毁了容貌,最好被二皇子厌弃。
“哎,说起来我这妹妹,自幼在庄子上长大,随性洒脱惯了,有时候为她好,说的话,也总是被她误解……”
凤洛颜假意诉苦,担忧的眼神不时看向台上。
“老天保佑安然妹妹别出什么事,不然我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跟母亲交待。”
“洛颜,这不怪你,还不是凤安然自己,想要巴巴讨好北辰公主。”
“你放心,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有我们给你做主,断不会怪到你身上去。”
身旁的贵女们跟着相劝,各个充当起善解人意的好人。
却突然听到一声酒盏重重落地的闷响。
贵女们惊了一跳,抬头间,便对上了前方眸眼冷躁回首的贺兰珏。
“你们都不是东澜人吗?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看笑话!”
一记冷眼,一番冷喝,让那帮还在看笑话的闺女们,霎时安静如鸡。
等到贺兰珏再度转身,才敢拍着胸脯小口喘气。
凤洛颜则盯着贺兰珏的背影,眉头紧皱:这个贺兰珏,被凤安然背叛,怎么还为她说话,真是不长记性的男人,活该丢了女人!
心中连带着贺兰珏怒骂了一番,凤洛颜晦暗的眼眸,才重新回到台上。
飞虫们落在凤安然的身上,有种簌簌的痒意。
但这种痒,凤安然商能接受,况且她能感受到,这些飞虫好似只是在采集她身上的东西,对她并无恶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也就半刻钟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