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然的眸底闪过一阵寒意,正想着是断了慕容谦的手,还是卸掉他整只胳膊。
谁知下一秒,慕容谦发出一声惊叫。
伴着他叫声落下的,还有一片跌落到地面的绿叶。
看着被划破的手背,慕容谦气急败坏,看向不远处,面容冷淡的始作俑者楚行渊。
“楚行渊,你竟然行刺本皇子!”
慕容谦咬牙切齿,眼神恨不得将楚行渊碾碎。
凤安然也在听到“楚行渊”的名字时,骤然抬头看向他的方向。
楚行渊是为了她,才划伤了慕容谦?
“刚才有只飞虫意图袭击二皇子,我本意相救,奈何失了准头,还请二皇子见谅。”
随着楚行渊的视线调转,慕容谦果然看到,那叶片旁,有一只被碎尸成两截的飞虫。
慕容谦:“……”
虽然但是,他总觉得楚行渊是故意的。
但他毕竟是慕容泽的人,今日宫宴,父皇定也不希望他闹事。
再则,事实摆在眼前,楚行渊怎样都有说法。
慕容谦便也只能咬碎牙,皮笑肉不笑朝楚行渊走去。
“那本皇子还真是多谢了!”
他的手掌落在楚行渊的肩膀上,使了点暗劲。
分明能看出来他用了十成的力道,但楚行渊硬是连眉头也没皱半分,许是觉得索然,慕容谦最终抽手,拂袖而去。
“你今日怎么在皇宫中多管闲事了?”
凤安然觉得纳罕,南陵质子楚行渊,在东澜皇宫中,一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可怜存在。
对慕容谦动手,得罪慕容谦这件事,凤安然觉得不是他的风格。
许是凤安然的眸光太过透亮,楚行渊目光只是与她短暂相接,便随之移开。
“别忘了,你体内有我的蛊虫。”
话落,也不等凤安然反应,便冷然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凤安然,则一阵无语失笑。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她怀了他的骨肉似的。
对了,她还要找楚行渊问蛊虫的事。
“楚行渊,你等等,我有事问你——”
凤安然抬步去追,生怕他跑掉,步履加急了几分。
却不料,楚行渊格外听话,她一喊,便当真停住了脚步。
这下,凤安然没防备,直直朝着他后背栽去。
恰逢楚行渊转身,将她接了个正着。
虽不至于发生落个满怀那样的狗血事件,去也让两人的距离显得有几分暧昧。
好巧不巧,楚行渊接住凤安然的时刻,正逢贺兰珏来到宫宴。
直接撞了个正着。
气氛莫名就有几分尴尬。
凤安然赶紧从楚行渊的手掌中抽离,侧着脸,也没去看贺兰珏的表情。
但从周围的气压感知,贺兰珏的表情,应当也不是太好。
“珏儿,愣在这做什么,还不跟为父进去拜见皇上?”
先到达宫宴的贺兰丞相,见自家儿子冷在半道,忍不住说教。
可视线一瞥,看到凤安然,他便顷刻了然。
只是,这一次他对凤安然没有好脸,而是冷哼一声,拽着贺兰珏离开:“我贺兰家的子孙,不准这么没出息,不过是个女人,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也不知是为了应和贺兰丞相,还是说给自己听,贺兰珏故意用稍大的声音道:“父亲说的对,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父子俩相继离开,凤安然带着几分尴尬,低头看自己鞋尖。
她看着地面,楚行渊便眸眼冷凝看着她。
“心里不舒服?”
“啊?”
凤安然抬眸,对上楚行渊担忧一闪而过的面容。
以为自己花了眼,她还特意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没有,我轻松还来不及,本就是我对不住贺兰珏,他骂我几句解气,也是里所以当。”
楚行渊无语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动,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叫我做什么?”
“哦,我就想问问,你可有办法,将我体内的蛊虫取出?”
凤安然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交谈。
她知道,这次宫宴上人多眼杂,有些话,还是谨慎点好。
“没有。”
当冷硬的两个字甩来时,凤安然有点懵。
她分明没得罪楚行渊,却感觉到了他的不爽。
没想明白,凤安然又往他身边挪了几步。
用更显悄悄话的声音,举手遮挡道:“楚行渊,你不是给黑市主办事吗?黑市那么神通广大,应当有办法吧?”
凤安然抬眸看他,楚行渊亦低头在看凤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