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霄阁的路上,老夫人才忍不住问凤成轩,凤安然与贺兰珏的亲事究竟怎么回事。
凤成轩看了眼乖顺跟在身边的凤洛颜,凤洛颜会意,立即上前解释:“祖母,其实,凤安然早就跟那南陵质子勾搭在了一起。”
“你说什么,那个低贱的南陵质子?”
老夫人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满脸的惊慌。
“她怎么能跟那样的人勾搭,这不是在害我们侯府!”
“难怪当初拒绝了熹贵妃的赐婚,不肯嫁给二皇子,还以为她与贺兰珏是两情相悦,退而求其次……”
“这贺兰珏再怎么样,也是相府嫡出的二公子,那楚行渊算什么,若是牵扯上,再惹了皇上的忌惮,以为我们要叛国,那可就……”
老夫人越想越惊恐,无措的眼神看向了凤成轩。
俨然等着他给出主意。
“老夫人,其实侯爷早就有了打算。”
李玉茹从旁开口,眼中是对凤成轩的崇拜。
被心爱的女人用这种眼神看住,是个男人都会翘尾巴。
趴在担架上的凤成轩,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母亲,您就别担心了,只要这凤安然退了与贺兰珏的婚事,为了宽相府的心,这凤安然势必留不得。”
“这边,我也早就通知了族老,将凤安然从族籍中除名。”
老夫人一听,心中松缓了不少,但很快,她又担心道:“可若是林清月不肯怎么办,难不成你真要同她和离?”
“我告诉你,我可不同意。”
老夫人摆明态度,正亲昵搀着她胳膊的李玉茹,脸上的笑容一僵。
攥着老夫人胳膊的手,在用力收紧。
“玉娘,轻点,没轻没重的。”
老夫人怪叫一声,不满瞪了她一眼。
李玉茹面露委屈,看向了凤成轩。
凤成轩自然读懂了李玉茹的心思,“母亲,儿子自然不想与林清月和离,毕竟她是我发妻,这若传扬出去,再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也不好。”
“但是您也看到了,林清月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为了凤安然,她像个疯婆娘一样,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若是执意将她留在侯府,日后还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听到凤成轩的话,李玉茹心中安定了不少。
同时,附和着凤成轩的话道:“母亲,儿媳也不是争风吃醋,才故意说月娘姐姐的坏话,有件事,其实玉娘一直都没说……”
“不知老夫人是否察觉,每日的膳食,已经大不如前了?”
老夫人最近担忧凤成轩恢复身份的事,也没怎么注意到膳食变化,如今听李玉茹一说,倒的确意识到大不如前。
老夫人皱了皱眉眼,正要开口说话,李玉茹便抢先道:“不是儿媳有意苛责母亲膳食,实在是因为……”
“侯府银钱缺少,儿媳的嫁妆又全部用来贴补侯爷的药物,但想着再怎么也不能苦了母亲,便去找月娘姐姐,求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衬着点,可怎么也没想到……”
说着,李玉茹便有几分哽咽起来。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月娘姐姐说,跟咱们不是一家人,往后休想从她那再拿走一文钱,否则就把你们吃绝户的事,昭告整个京城。”
“好你个林清月,简直岂有此理!”
老夫人气的胸腔起伏,脸色更是涨的通红。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猛烈的呛咳起来。
“母亲,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月娘姐姐确实变的跟以前不同了,我记得侯爷也说过,月娘姐姐以前对母亲最是孝顺恭敬。”
李玉茹一番火上浇油,成功让老夫人打消了继续跟林清月处好关系的念头。
“这个林清月,我们侯府照拂她十多年,她竟如此不知感恩,简直白眼狼,如今不过要她拿出点银钱,便似要了她的命。”
“此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我侯府断然容不下她,走,我现在便跟你们一起,去相府退婚!”
“姑娘,老夫人跟凤老爷他们,去了相府。”
喜地见凤安然靠坐在窗前,出神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嗓音便压低了些许。
本以为凤安然没有在听,可不多时,便传来了凤安然轻嘲的笑音。
“还真是一刻都不愿多等。”
她原本是打算去找楚行渊,问体内蛊虫的事,可与贺兰珏的事刚发生,还是不要在这风口浪尖在落人口实。
便安安心心待在了府内。
她虽没跟着凤成轩等人一同去相府,但小黑黑,已经替她监视了一切。
刚才那消息,便是小黑黑递回来的。
余光微瞥,见喜地欲言又止,凤安然转过头来笑望着她:“有什么话就说吧,回头憋在心里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