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笑,他身后的官兵们也跟着大笑起来。
“你一个女贼,哪来那么大的口气?”
“诓骗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县丞正愁没机会处置这俩人,如今机会送到手,他便是直接将他们就地正法,带着人头回去,想来上面也不会有意见。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来人,给我将这两人就地斩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斩杀的不是人命,而是一只小飞虫。
凤安然的眸眼微眯,眼神逐渐变的危险:合着这县丞,还是个收受贿赂,习惯性草菅人命的主。
凤安然冷笑着掐紧指尖,正想着是不是给这言语狂妄的县丞点教训时,猎户却突然闯了进来。
“大人,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这不是什么贼人,是我远房的亲戚,路上碰到流匪抢劫,受了点伤——”
猎户还像尽力弥补妻子犯下的过错。
县丞却扫视了他一眼,哼笑了声:“那这么说,是你妻子欺骗本官了?诓骗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话落,猎户脸色煞白,冲进屋内的妻子,更是不满拍打他,“相公,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嘛!”
猎户不再说话了,只是看向凤安然的眼神,带着歉疚。
凤安然没有再看他,对于恩将仇报之人,她向来不会有宽厚之心。
原本,她还打算帮这家人度过饥荒,可如今看来,没有必要了。
“县丞大人,还请你上前,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
凤安然不愿再跟县丞废话,直接从玄灵镯中取出了御赐的求雨史金牌。
县丞见到御赐金牌,惊的腿肚子打了下摆。
待得看清上面的“求雨史”三个字后,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求雨史?本官为官多年,从未听过这求雨史的官名,就算是要仿造御赐金牌,你也仿造的像一点。”
果然是惯偷贼人,连御赐金牌这种东西都仿造好了。
要不是他见多识广,聪明机智,只怕就被这俩贼人给哄骗了。
县丞心中自我陶醉一番,便不打算继续跟他们废话。
却在这时,屋外被扔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官差。
官差喘着最后一口气,瞪大惊恐的双眼,手颤颤指着门口的方向,还没说出个什么,便很快闭了气。
“阿梁,阿梁——”
县丞扭头发出一声痛呼。
这被杀的官兵,是他二舅姥姥家婶婶家亲娘舅家的儿子。
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眼见着就这么没了……
县丞备受打击,心中的火气达到了顶峰。
“是谁,到底是谁胆敢杀害……”
县丞气哼哼冲出去,一柄染着血的大刀,便横在了他脖颈上。
到口的嚣张,转瞬吞咽,县丞像只被毒打了的哈巴狗,连表情也是秒变:“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
执刀的虬须壮汉讽笑一声,转头对身后同样魁梧的男人道:“大当家,这狗屁官,都快吓尿了,哈哈哈——”
“刚才不是很嚣张,怎么现在跟条怂狗一样,嗯?”
男人空出的一只手,用力拍打县丞的脸,比之前耀武扬威的县丞还要嚣张。
偏偏县丞面上还赔着笑,一脸讨好求饶的模样。
“好了,别跟这个怂狗浪费时间,赶紧去救被他扣下的兄弟们!”
大当家话落,虬须男人松开县丞,带着几个小弟进了屋子。
这些浑身匪气的人一入内,素娘吓的失声尖叫,慌忙躲在丈夫身后。
她见过,这帮人可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山匪!
尤其他们刚才还杀了人,果然,那对男女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不会要杀了他们泄愤吧?
素娘越想越怕,求助的眼神看向屋内的官差们。
可那些吃朝廷俸禄,平日里散漫惯了的官差们,在常人面前装装样还行,这遇上真的山匪,却是只有屁滚尿流的份。
别说是保护百姓了,他们自己都怕的要死。
“不是说有我们的兄弟被抓了,人呢?”
虬须男人扫视屋内一番,却并未发现自己人。
当即面露不耐,询问身边的小弟。
小弟也有点懵,当时他下山放哨,提防官兵时,分明听到那狗官说要活捉两个盗匪,怎么这就没人了?
“他奶奶的,你小子没弄清楚就把我们忽悠过来,是想死嘛!”
虬须男人一把拽住小弟的衣领,气的手中三尺大刀都快按不住了。
小弟吓的面如菜色不住求饶:“二、二当家饶命,我、我确实听、听到了,我对天发誓!”
到底也是怜惜兄弟如手足的人,暴躁的二当家瞪了小弟几眼,便松手将人放开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