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行渊这够义气的一跃,凤安然心中颇为感动。
在一段继续坠落后,两人便掉入了凤安然提前预判的冰湖中。
彻骨的寒意袭来,凤安然快速给楚行渊身上也贴了张避水符。
楚行渊受伤又坠崖,此刻再被湖水一激,整个人像失了根茎的浮萍,无力地朝湖底更深处坠去。
凤安然只能咬牙朝着他的方向凫游,使出吃奶的劲,将人朝岸边捞去。
但很快,她就听到了岸上不远处,孟肖等人搜寻的声音。
“看看人有没有死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凤安然将要出湖的动作生生止住,脑中开始思索着金蝉脱壳之策。
“将军,找到了,在这边——”
负责搜寻的黑衣人,很快便在湖岸边,找到了被冲刷上岸的凤安然与楚行渊。
“将军,人没有气了——”
手下探了凤安然与楚行渊的鼻息后汇报。
孟肖担心两人诈死,疾步上前,拿脚拨弄了两下,尤其靴子落在楚行渊手上时,还特意重踩,碾压了好几下。
如同泄愤,咔咔的骨裂声,让在场手下都忍不住心惊。
孟肖碎了楚行渊的五根指骨,才觉得解气,指着两人的尸体道:“把他们给本将军烧了,看着烧成灰再离开!”
“是,将军!”
篝火起,两人被扔入熊熊的大火中,经过了数个时辰的焚烧,终是化为了灰烬。
看着满地的灰,孟肖还特意让属下用铁锹铲了,洒入了湖水中,真真是挫骨扬灰。
而后,才心满意足,带着手下们回去复命。
孟肖自以为除去了心腹大患,准备启程回南陵请功。
凤安然则头顶水草,在湖水中拉着楚行渊向与之相反的方向游去。
刚才被孟肖挫骨扬灰的,不过是凤安然用符咒幻化出来的傀儡人。
这两张傀儡符用完后,凤安然现有的符咒存货,算是真耗尽了。
又游了一大段距离,确认孟肖的人不能在追上来后。
凤安然才拖着楚行渊上了岸。
楚行渊的状况不太好,背部受伤又浸泡了湖水,整个人开始低热起来,凤安然一摸额头,更是发现烫的惊人。
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可供休憩的地方,给他疗伤熬药。
因不便拖着昏迷后的楚行渊负重前行,凤安然便找了处隐秘干净的草地将他放下,自己去寻找有没有善心愿意帮助他们的农户。
只是,凤安然步行数百米,却发现此处人烟稀少,别说是农户了,连个人都没看见。
又走了好一会,才终于看到了一个猎户装扮的中年男人。
“大哥——”
凤安然欣喜上前,将自己的困境说明,还表示愿意给他报酬。
说完,她就伸手去腰间摸钱袋。
只是一摸,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可能是在坠湖的过程中,钱袋被湖水冲走了。
“大哥,能不能先赊账,我保证,一定会给你报酬。”
凤安然在找钱袋的时候,猎户看她的眼神便像是在看骗子了。
听到她这话,眼神越发鄙夷。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凤安然:“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我哪知道你们什么人,还帮你们,这年头,我要多点这种无聊的善心,日子就不用过了——”
“去去去,没事一边待着去。”
南部三省干旱,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原本还有几十亩田地,耕种作物,尚且可以果腹。
谁知遇上百年一遇的干旱,别说是卖东西了,他连吃的米都快没了。
不得已,才扛起打猎工具,看看能不能猎到食物。
眼见着猎户要走,凤安然好容易碰到个人,他要走了,下一个还不知何时能逮到。
于是,她赶紧出声喊住猎户:“大哥,你可是要去打猎?”
猎户扭头,看她的眼神更无语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还问我,别跟我搭腔,我都说了,我自己都养不活了,也做不了那善心人,赶紧走赶紧走——”
猎户以为凤安然还不死心想要套近乎。
哪知接下来,却见凤安然手指前伸,对他道:“大哥,正东南方向三十米一棵老榆树下,有一头撞晕的野猪。”
从猎户的面相上看,凤安然知道,他家已经快三天没揭开锅了。
果然,听到“野猪”两个字,猎户的眼睛闪过激动的光芒。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还撞晕的野猪,你在跟我鬼扯呢,现在的野猪都比你聪明——”
话落,猎户摆摆手离开,脚步还越发快了起来。
边走还边嘟囔:“有病——”
凤安然也不生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