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说着,眼眶便不禁有几分泛红。
见她难过,凤安然赶紧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抚:“母亲,我不是小孩子了,出门在外定会照顾好自己,再说,你也看到了,我这种性格,谁敢让我吃亏?”
锦绣听言,忍不住“扑哧”一笑。
“谁说不是呢,谁敢惹我们大小姐,那准保是嫌命长。”
相处的时间越久,连一贯严肃的锦绣,都学会开玩笑了。
侯夫人也跟着被逗笑,只是面上的忧色仍不减分毫。
拉着凤安然的手,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还说明日出行,要亲自送她。
“母亲,同你担心我一样,我也担心这段时日不在家中,父亲祖母那边又会出幺蛾子。”
提及那两人,凤安然忍不住眸光泛冷。
就老登西那贪婪的性格,今日被自己以术法逼退,他日定会卷土重来。
说不定会趁自己不在府中的日子,磋磨侯夫人。
“我好歹是这侯府的侯夫人,他们再怎么,也不会对我怎样的,况且,我算过了,以侯府如今的经济状况,怕是撑不过三日——”
“到时候,只要他们还想维持稳定的生活,就不会轻易得罪我。”
侯夫人这话说的也在理。
只是对于没有底线跟良知的人,凤安然始终把情况考虑到最坏。
她从玄灵空间中,取出了几张早就准备好的符咒。
“母亲,锦绣姑姑,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符咒,如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还请你们闭起大门,不要在意任何人。”
“这些符咒,足以保你们这段日子的清静。”
侯夫人本想说不用,让凤安然将这宝贵的符咒留着自己用。
但知晓凤安然本事的锦绣,却忙不迭接过,赞道:“有了大小姐的符咒,便等同于多了好几道护身符。”
不忍让再让凤安然担心,侯夫人最终还是收下了符咒。
次日一早,侯夫人与凤墨尘一道,送凤安然出行。
“怎么不见老二跟老三?”
原本说好了兄弟三人一道送行,侯夫人却不见凤墨羽跟凤墨珏的踪影。
听到侯夫人问起二人,凤墨羽的表情闪过几分不自然。
“二哥昨日看书到很晚,我没忍心叫醒他,三哥今早赖床不起,我也没辙,小妹你别生气,你二哥跟三哥绝不是故意不送你——”
凤安然看了凤墨羽数秒,才回了句“没关系”。
从出侯府大门,到上马车,老夫人跟凤成轩别说相送,连个动静都没有。
活像同一侯府中,割裂出了两家人。
侯夫人心生不满,昨晚,她还专门让人去通知老夫人凤成轩,凤安然今日一早要启程的事。
罢了,早晚要与这个家割裂,如今看来当真连最后一丝体面也没了。
马车一路行驶,来到了城门的位置。
凤安然一行人到的时候,慕容泽的马车,已经早到了一会。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凤安然下马车后,还是礼节性向慕容泽道了声抱歉。
“凤大小姐不必多礼,本就是微服出行,况你与本宫又是朋友,这一路要都这样,本宫还觉得头疼。”
凤安然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只是余光一瞥,却看到了长身玉立,站于碧树下,一身冷感的楚行渊。
分明只是几日不见,凤安然却觉得这少年长得越发挺拔抓人眼球了,就像是亟待出鞘的利剑,快要藏不住光芒。
凤安然看楚行渊的时候,楚行渊并没有看她。
他连目光都未偏转分毫,甚至连站位都与他们拉开了一定距离,浑身上下写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安然又是个女孩子,少不得你与质子殿下多加费心照顾了——”
侯夫人的话,将凤安然的意识拽回。
可她不知,在她收回目光的刹那,楚行渊的视线,便已落在了她的面上。
侯夫人又与慕容泽相互客气了几句,他们才正式启程。
凤安然本次出行,只携带了欢天一个婢女,剩下的喜地,她留着让她照看侯夫人,提防凤成轩与老夫人。
慕容泽贴心,还特意为她们准备了专门的马车。
马车开始行驶,凤安然撩开车帘,看着渐行渐远,却仍站在原地同她挥手的侯夫人,心中不免有几分伤感。
这种情绪,她很少有,离别这种东西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习惯。
她的生命中,总是一波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从未感受过伤感与牵挂。
可如今,她也有了软肋。
曾不屑一顾的东西,今日却让她生出还不错的感觉。
这就是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