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俨然也没想到,东澜帝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招。
他知道东澜帝一直相让他娶贺兰雅,但他心悦凤洛颜。
父子俩明里暗里也是不少交锋,闹的不欢而散。
这次,表面看将选择权交到了他手中,实则却是逼他做出选择。
太监捧着桃枝花托盘,走到慕容泽面前。
慕容泽看着那桃花,深呼吸伸手拿起。
而后,朝着凤洛颜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慕容泽朝自己走来,凤洛颜心中一喜,面上不自觉扬起激动的笑容。
“泽儿,你身为东澜储君,一举一动皆关乎国本,所以这个决定,切记慎重!”
东澜帝一句颇有深意的提醒,让慕容泽住了脚。
面上露出纠结之色,攥着桃枝的指尖也不断收紧。
他余光扫向下坐,那些支持他的大臣,多以贺兰丞相为首。
自他母亲去世后,若非贺兰丞相一直从中斡旋,替他争取,或许这太子之位未必落到他身上。
夺嫡之事,本就凶险万分,他在母亲的灵位前发过誓,会替她守护住贺兰家的荣耀,也会尽全力,当一个勤政爱民的未来君主。
若论对百姓有利,对国本有利,的确贺兰雅才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选。
私心与大义,将慕容泽压的快要喘不过气。
但他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在中途转道。
走向贺兰雅的方向,将手中的桃枝递给了她。
贺兰雅接到桃枝,面上并无自得的表情。
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段注定命运的尘埃落定。
凤洛颜如何都没想到,本已走向自己的慕容泽,最终还是将桃枝给了贺兰雅。
让她像个不自量力的小丑,无地自容的站在台上,被众人或看戏或讥讽的嘲笑打量。
自此,太子妃妃位尘埃落定。
“洛颜,你听本宫解释,本宫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春日宴结束,慕容泽追着凤洛颜,拽住她的手腕。
凤洛颜用了点力,将慕容泽的手掌甩开。
冷笑看向他:“太子殿下自重,您已选了贺兰小姐,是洛颜不自量力,妄想一人情深不移,如今看来,是我错的离谱……”
“从今起,洛颜不会再纠缠太子,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如何桥归桥路归路,洛颜,你是知道的本宫心里只有你,只是本宫除了是个男人,还是东澜国的太子。”
面对慕容泽的示弱,凤洛颜不为所动。
满心只觉得委屈,自己被慕容泽辜负。
见她不语,慕容泽亦心如刀割,他长叹一口气,执起凤洛颜微凉的手。
“洛颜,本宫向你保证,除了这个太子正妃位,本宫会将所有的爱与尊重都给你,好不好?”
凤洛颜苦笑一声,看向深情无奈的慕容泽。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洛颜做妾?”
“洛颜早就说过,此生绝不为妾!”
话落铿锵,凤洛颜直视着慕容泽,她也在赌。
赌慕容泽对她的爱,到底深到什么地步。
是否能胜过他那些心中大义、家国天下!
但很显然,慕容泽让他失望了。
他到底不是个冲动且为爱不顾一起的人。
“洛颜,本宫可以许你侧妃之位,许你无尽荣华与宠爱,除此外,本宫无能为力。”
“你,好好考虑吧。”
话落,慕容泽松手,艰涩转身,步履沉重离去。
凤洛颜仰头看天,将眼底的泪水憋去。
这才转向身后的碧树冷冷道:“你看够了吧!”
凤安然闻声,从树后走了出来。
神色如常,唇角含笑,没有半分被人抓包偷看的心虚感。
凤洛颜咬牙转向她,眼中满是愤恨:“凤安然,你现在满意了吧?”
凤安然不解,这无端的怒火:“你没拿到太子妃位,可别将怒气发泄到我身上。”
凤洛颜疾步朝她走近,咬牙切齿狠瞪:“凤安然,贺兰雅的琴音引凤凰,是不是你做的?”
在场,除了凤安然有这个本事,谁还有这个能耐。
一定是她,见不得自己成为太子妃,压她一头,才使出这种狠毒的手段。
本以为凤安然会否认,没想到面对她的质问,凤安然竟大咧咧点了头。
“没错,是我做的,你不觉得贺兰小姐,比你更适合当这个太子妃吗?”
这是事实,但也是最刺伤凤洛颜尊严的话。
她气的胸腔起伏,满面通红。
“凤安然,你我才是一家人,那贺兰雅就是个外人,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想攀上丞相府,想嫁给贺兰珏,所以这是你的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