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老夫人正虔诚敬拜喜鹊之神,冷不丁听到凤安然这话。
抬眸看向她,先是一愣,才恍然道:“难道,这喜鹊是你招来的?”
凤安然轻笑启唇,“正是,晚辈知晓老夫人喜寿,特送这喜鹊福禄寿为老夫人贺寿,祝老夫人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好好好,你这女娃倒是有心,不知是谁家教出的女娃,这般聪慧?”
京城中的名媛贵女,相府老夫人见过不少。
却从未见过凤安然,但观她容貌气质皆不俗,便觉应不是普通官家女子。
“安平候府嫡女凤安然,见过老夫人——”
凤安然不卑不亢行礼,而后转身向老夫人引荐侯夫人。
“老夫人安康——”
侯夫人施施然上前,举手投足间不落大家闺秀风范。
相府老夫人这才恍然一怔,记起了侯夫人。
“你是当年国公府的那位……”
老夫人尚有记忆,侯夫人眸光却苦涩微闪,才又笑道:“正是,不过我与母家已很久没联系了——”
听了这话,相府老夫人也约莫想起,当年在京城闹的动静很大的婚嫁之事。
国公府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小姐,偏生要嫁落魄侯府的小侯爷。
气死亲母,被母家断绝亲缘。
后来,愣是凭借自己一身本事,将风雨飘摇的安平候府,打理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倒是位奇女子。
“原来她们便是打了二哥哥的安平侯府大公子的家人——”
一道嫌恶稚嫩的声音随之响起。
是一个不足十岁的男童,年纪虽不大,浑身的傲气却早已堆满。
“阿章,客人面前不可无礼——”
娇软却带着威慑的话语响起,凤安然忍不住抬眸,看向那位传说中的相府千金贺兰雅。
一身水蓝色软烟罗裙,举手投足间,不乏清雅绝俗的气质,看上去倒是比凤洛颜顺眼的多。
那慕容泽也不知是怎么瞎了眼,这般秀外慧中的女子看不上,偏喜欢上凤洛颜那个心机绿茶。
见凤安然看着自己,贺兰雅客客气气,朝她点头问候了一声:“凤大小姐——”
“贺兰小姐——”
凤安然一开口,贺兰雅一愣。
“你知道我是谁?”
凤安然莞尔:“当然,能有如此绝俗出众气质的,除了相府嫡女贺兰小姐,还能有谁。”
凤安然一番话夸的真诚,倒让听惯了奉承话的贺兰雅不讨厌。
“凤大小姐谬赞。”
“马屁精!”
那个十岁男童,也就是相府中年纪最小的小公子贺兰章,忍不住冲凤安然做了个鬼脸。
“这位小公子,我观你不久后,将会挨一顿打。”
凤安然悠悠开口,把贺兰章气的脸都红了。
“你这女人,再胡说八道,我让爷爷割掉你的舌头。”
一个小屁孩的威胁,凤安然自是不放在眼里。
眼瞥了他一眼,才不紧不慢道:“今日刘夫子留的课业,你没有完成,昨晚与贴身小厮斗了一晚的蝈蝈,可又怕被夫子责罚,便谎称不适,逃了今天的学堂课业,我说的可对?”
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听风安然这话一落,贺兰章便惊愕的瞪大了一双眼。
也顾不得真相败露,十分惊悚而又惊奇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小厮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就连他关系最好的二哥哥,他都没有说。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啊,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凤安然笑眯眯,做了个恰手指的姿势。
直把这个小屁孩唬的目瞪口呆。
下一秒,原本贤良淑德站在相府老夫人身后的一位夫人。
突然提声大喝道:“贺兰章,你不是说今日刘夫子染疾,停课一天?”
母亲的质问,让原本还趾高气昂的贺兰章,霎时吓白了脸。
吞咽着口水,脚步不断后撤。
“母亲,我、我、我……”
“你现在,竟然都学会撒谎了,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母亲一爆发,贺兰章呼天抢地,朝着府里逃蹿。
相府主母跟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去逮不听话的小崽子了。
贺兰章今日,一顿竹笋炒肉,再所难免。
“侯夫人,凤大小姐,让你们看笑话了,不知今日登门究竟所为何事?”
相府老夫人是个人精,凤墨尘与贺兰珏打架一事,她在昨日便已听下人汇报了。
今日,守卫通传,若不是因为那喜鹊报喜,她当真不会亲自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