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侯爷的声音?
侯夫人有几分恍惚,虽说十五年没再听过他的声音,音色早已渐忘。
可那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还是让她一听,便红了眼眶。
李玉茹听到丈夫的呼唤,再看到侯夫人的反应,心道糟糕,被侯夫人听了出来。
“这位夫人,我夫君叫我,还请你们赶紧离开吧——”
逐客令下,李玉茹赶紧示意老嬷嬷关门。
“等等——”
侯夫人恍若梦醒,赶紧上前拿手去挡,老嬷嬷怕挤着她的手,赶紧撤手。
“这位夫人,你还想做什么?”
李玉茹话语中带了几分恼怒,她可不能让侯夫人见到侯爷。
眼见着李玉茹带怒,原想亲眼瞧瞧对方丈夫的侯夫人,也惊觉自己想法的不妥。
当着一个妇人的面,询问对方丈夫的事,若对方只是声音与侯爷相似,并不是侯爷,那就太失礼了。
可,侯夫人又实在不想放弃。
“我,可否见见你的丈夫?”
虽觉难以启齿,但十五年魂牵梦绕的蚀骨思念,到底让循规蹈矩的侯夫人,放纵了一次。
一眼,只需要一眼,如果不是,她绝不逗留。
听到侯夫人要见自己丈夫,李玉茹大惊的同时,破口怒骂:“你这女人好不知廉耻,竟想勾引我的丈夫,狐狸精不要脸!”
李玉茹抓起门边的扫帚,就朝侯夫人的方向挥了过来。
侯夫人反应不及,眼看着扫帚落下,却被一只素净小手稳稳抓住。
凤安然看向惊气交加的李玉茹,轻笑,“这位夫人好大火气,我母亲只是觉得你丈夫声音耳熟,似是旧友,想要面见确认,你却生出这许多肮脏想法,信不信我报官告你污蔑加人身攻击?”
凤安然语带冷意。
随后猛地撇开扫帚,让李玉茹踉跄几步,后背撞上门框,疼的直皱眉。
“你——!”
李玉茹怒指凤安然,却说不出个所以。
毕竟这煞星以报官威胁,要真招来官差,事情会更麻烦。
这个贱种,早知当初,就应该以煞星的名义火烧了她,也省得现在跟自己作对!
凤洛颜也没想到,凤安然竟然这么蛮横,连娘亲都在她手下吃了亏。
要是她执意要带侯夫人见爹,就糟了!
也不知道派去通知老夫人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来!
凤洛颜急的手掌都掐红,却突然,斜前方视野中,出现了个身着侯府家仆服的家丁。
“母亲,是祖母身边的小厮——”
凤洛颜当即开口,转移侯夫人的注意力。
侯夫人闻言,朝着小厮的方向看去。
“夫人,老夫人回府了,说要见您跟两位小姐?”
一听老夫人回来,侯夫人也顾不得再继续与李玉茹周旋,当即带着两个女儿离开。
只是,临走时,她听到凤安然,对李玉茹说了句,“这位夫人,我观你夫妻宫不妙,你丈夫在外还有个妻子,你可要当心啊——”
意味深长的话落,也不去看李玉茹惊慌沉黑的脸色,抬步离去。
而听到凤安然这话的李玉茹,心中也莫名有种古怪感升起。
回府后,她便私下着锦绣,继续去打听平安巷李玉茹家的情况。
而后,才带着凤安然跟凤洛颜去正厅,拜见礼佛刚刚归家的老夫人。
三人到达正厅时,凤安然的三位哥哥已悉数到场,静立两侧。
主座的侯府老夫人,则端着茶杯啜饮,一脸威严肃穆的模样。
“给娘问安——”
侯夫人先是带着两个女儿给老夫人行了礼。
才开口向老夫人介绍凤安然:“娘,这位便是安然,安然,叫祖母——”
慈爱的眼神带着鼓励,可凤安然却只是看着侯府老夫人,并不做声。
侯夫人心善,想让她在老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殊不知,当年她被断定煞星送到庄子上,这其中也有老夫人的助力。
试问,谁会尊敬一个想将自己推上绝路的刽子手?
更何况,从她进门,这位老夫人,连看她一眼都未曾,如此不待见,她何必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见凤安然不应声,侯夫人也没责备,只当她离家太久,初见陌生祖母,不太习惯。
忙开口替她解释:“娘,安然初回侯府,还不适应,请您见谅——”
话落,老夫人茶杯“砰”地一声砸到桌上,犀利的眸光直射而来。
“到底是乡下长大的,上不得台面,连叫人都不会,清月,你以后还得多加管教,省得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
言语之间的嫌恶不加掩饰,让侯夫人面上也有几分尴尬。
“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