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两个月内,那位夫郎待的村中出现变故,水患四起,洪水淹没了村,他也不知所踪。
等辞丞相风尘仆仆赶来时,见到的是昔日的房屋尽毁,以及流离失所的村民。
她问了一个又一个乡里邻居,却并未知道自家夫郎的一点踪迹。
而又过一个月,辞丞相金榜题名,夺得状元。
哪怕当了官,辞丞相仍未放弃寻找自家夫郎,甚至为此动用了各种关系。
就这样找了五年,终于在一处偏僻的村里寻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但等辞丞相赶来时,见到的只有夫郎冰冷的尸体,以及在抱着尸体安然入眠,衣衫褴褛的辞陌。
后来,辞丞相将爱夫厚葬,并拒绝再娶夫纳侍,一个人将年仅五岁的辞陌抚养长大。
……
“大人?大人?”
慕子初瞬间回过神,她揉了揉眉心,四下观望。
直到看到面前熟悉的府邸,她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已经到了。
“进府吧。”
慕子初甩了一下手袖,踱步进入府中。
侍卫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刺史大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夜色微凉,一盘圆月高悬在空。
刺史府的书房还亮着,慕子初坐在蒲团上,手执着笔,神情专注地在白纸上写着什么。
一旁的侍卫打着哈欠,正慢吞吞地研墨。
正当他脑袋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睡下去时。
“好了。”
慕子初放下笔,吹了一下纸上未干的墨渍。
“那大人我先退下了。”
侍卫伸了个懒腰,待慕子初点头后,她才退出书房。
慕子初拧了拧眉心,将手里的信纸折好,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半开的纸窗外,吹了个口哨。
不过片刻,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就扑腾着翅膀,飞到窗边上,歪头看着慕子初。
慕子初走上前,向鸟儿伸出了手。
鸟儿也乖乖地走到她的手上,慕子初将信纸绑在鸟儿的腿上,随即又吹了一声口哨。
鸟儿应声飞出窗外,没入浓墨的夜色中。
慕子初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鸟毛,将它丢出窗外。
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慕子初抿了抿唇。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总感觉明天会发生什么……
……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慕子初还沉浸在睡梦中,卧房外突然响起一些躁响。
有赖床气的刺史大人烦躁地翻了个身,正打算蒙起被子继续睡,此时她的贴身小厮突然神色慌张地闯了进卧房。
“大人,不好了大人!”
慕子初郁闷地掀开锦被,慢吞吞地坐起身,此时她的脑子还是昏沉一片。
只听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了?”
“大人,有命案呐,那衙门外,整整十四具尸体!”
尸体……
慕子初瞬间回过神,她连忙下床,仅仅裹了一件外衣,就匆匆地往禹州衙门赶。
等她赶到时,衙门前百姓围堵着水泄不通,人群熙熙攘攘,尸体也早已经通通运走,慕子初好不容易挤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身穿绿袍的柳江正一脸严肃地跟仵作交谈着。
慕子初凑上前,轻声询问道。
“柳江,怎么样?”
柳江转过头,看到的就是只裹着一件外衣,眼下一片青黑的慕子初。
可以看得出来,刺史大人并没有睡好。
昨天的事情柳江早已气消了大半,她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事情并不简单,死者都是张员外一家,无论老小,都没放过。”
慕子初闻言眉头蹙起,关于张员外她略有耳闻。
张员外自幼便失去双亲,是个孤儿,后来凭借自己的经商头脑,成为现禹州最大的米粮商。
按道理来讲,像张员外这样的有钱人府中应该是防卫森严,很难得手,更何况是屠了张员外家满门呢?
柳江拍了拍她的肩,开口询问道。
“要不要同我去张员外家看看,那里估计有更多线索。”
慕子初点点头,身为刺史,这也是她应当的职责。
“好。”
……
慕子初跟着柳江上了马车,张员外的府邸离衙门不远不近,仅仅半炷香的时间,她们就到了。
一下马车,一股腥臭浓厚的血腥味就钻进了鼻腔,慕子初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一旁的柳江则是一脸菜色地原地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柳江。”
慕子初上前顺了顺她的后背,片刻后,柳江才缓了过来。
这也不怪柳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死人,难免会应激。
“走吧,案件重要。”
柳江忍住胃里翻涌,他率先进入张员外府内。
府内血腥一片,满地的血液淌进泥水里,府里的侍卫下人的尸体,通通七横八竖地倒在地上。
慕子初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查看起尸体。
片刻后,她神色复杂地站起身。
无一例外,这